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晚晴的长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拉到了,脚一动就发出窸窣的声响。她的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怀儒:“你呀,也不嫌麻烦的。”
话听着像是嗔怪,余音之外却是独属于两个人的亲密。怀儒一向待晚晴很好,但那种好不是口头上说说的,他总是喜欢先做再讲,两个人不约而同默契地笑了起来,似乎这郊野的生活也没那么苦闷。
接下来夫妻俩聊了许多,交谈是随意的,怀儒说着这些天的感受和见闻,晚晴便将手撑在膝盖上,坐在一旁安静听着。
怀儒说起,有一日夜里月色不算明朗,黑云遮盖了月光,在荒野上走着反而会觉得光景比星光璀璨的时候愈加朦胧,更有一番意境。
而且郊野的夜里,雾气很多,空气湿润之下吹着夜风,精神也会比较清醒。有时候还能听到几声婉转的夜鸟啼声,他就那样逗留在草坪上,全身都沉浸在微妙难言的夜色当中。
山峦草木,朝晖夕阳,这都是这里需要用心去感受的美丽如画。晚晴听着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比起怀儒在家里苦闷等待,倒是真不如在这里远离是非,澄心静虑。
晚晴拿出包里准备的水果盒,给怀儒递了过去,示意他吃几块润润嗓。晚晴的细心总是随处可见的,每块苹果块和梨块几乎依旧是等量大小。怀儒弯着腰,用叉子拣了一块放进嘴里,脸上浮现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笑容后面,是眼角肿起的眼袋和细纹。不论怀儒说的多么轻松,晚晴还是看得出来那些潜藏在深处的疲惫。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事情,前路艰难,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就算这样,她也还是要陪着怀儒一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