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刻意避居到空无一人的郊野来,怀儒的目的并不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致。他不过是在在旧式的屋子的光线交错下,在各种陈年旧木和自然飘散而来的野草芳香中,一点点地品着他的专业书籍和论文。
书和论文是他最宝贝的东西,怀儒并没有随意丢掷在架子上。他特意用尼龙线扎出了一个临时的书架,然后在下面垫上一层报纸,再将书籍分门别类地摆放好。
深夜的灯光下,从架子上寻找一本合心意的书,那种指尖从封皮上划过的触感,使得他原本嘈杂的心绪也跟着宁静不少。
雨时顺着怀儒的目光望去,手在下巴上挠着:“哥,你可真是个书痴,走哪儿都不忘带着你这些宝贝呢,也不嫌重啊?现在都搞电子化了,你们看论文杂志不也可以看电子版么?废这么多力气,带这些发沉的玩意干嘛?”
怀儒笑笑,他倒是喜欢雨时用的“书痴”这个词语。汉字博大精深,比起“书呆子”这个称谓,“书痴”自然又多了几分痴迷的意味。痴迷书本、痴迷知识,自然是比其他事物要好上许多的。
雨时见怀儒笑起的模样,禁不住撇了撇嘴,有时候他倒是真当觉得俩人都奇奇怪怪的,也该是这辈子做兄弟呢。
那些英文书籍雨时是认不得几个大字的,换做中文的读本,乍一看之下是个个字都识得。实际上,要是想要去领会这里面的意思,雨时实在是觉得吃力。
不过读不懂就读不懂,雨时总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可以解释。反正大哥搞科研,他搞艺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领域,看不懂反而能多一份憧憬和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