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好地证明了,他越想尝试把命运握在手里,命运就掐着他的脖子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所有人都不过是一幕戏中被摆弄的角色,戏剧的走向依旧是复制粘贴,如同上辈子那样一点一点地发展着。
“林斯,别以为你能影响我些什么。”这句话一直像幻听那样,反复回荡在林斯的耳侧。
纪仲年只是让他滚出书房,他却直接滚出了纪家大宅,像一只过分听话的小狗,对那位纪老爷的话言听计从。
林痴汉对纪老爷向来忠诚,呃……唯独今晚尝试反抗了一点点,然后很没有悬念地失败了。
愁云惨淡的天幕开始飘起了细雨,林斯站在纪家大门处,被拦在面前的铁闸挡住了离开的路。
他无助地蹲坐在这扇雕花铁门下,看着仅存的月光被黑暗蚕食,似乎企图将整个世界都吃掉。
“有没有人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林斯嘴里自言自语地喃喃着,眼神空虚地望向天边,风吹着倾斜的雨丝落在他脸上。
他甚至难受得开始发抖,一半是因为冷,一半是因为害怕。于是极力地呼吸着,胸膛大幅度起伏,就像一个拼命浮出海面呼吸的落水者。
“怎么办。”
纪仲年还是爱上他了,陶蝶母子还是会被送出国去,哪怕林斯极力想改变这一切,可是无能为力,屡试屡败。
事情就像一辆火车,朝着原有的轨道疾驰而去,他那么卑微无力,根本不可能与一辆火车做对抗,根本不能把这辆火车截停或者变轨。
——所以,结局也一定会再上演一遍吗?
“或者、或者我去把纪霄杀了?”
林斯内心忽然冒出个念头,很可怕,但是他逼迫自己点着头,像是一种催眠般的自我认可,“对……对!把他杀了,杀了就好,杀了就一切都万事大吉……”
可是半刻后,他恍然般从这种恶念中惊醒,甩手给了自己响亮的一巴掌。
“啪——!!”
“我在想什么。我竟然想杀人。”
一股寒意窜上林斯的脊椎骨,他清醒着,前所未有地感到冷,抱着双膝绝望大哭:“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
林斯像是发泄般,将手死死地拽成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着旁边的水泥地,每一下都耗尽了所能使出的最大力气。
地上坚硬的砂石将他的手割破了,血水混着雨水在地上漫开一小滩,是又脏又冷的红色。
到底要怎样做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