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纪仲年看着林斯亲昵地握住自己的手,心寒地笑了声,“平时不是挺反感跟我接触吗?现在为了给那家子说好话,都这么主动了?”
“仲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信我一次,陶蝶母子俩不可以有事,”林斯几乎是在低声求着纪仲年,“对于无辜的人下手......是会遭报应的。你信我。你信我!”
有那么一刹,纪仲年被林斯柔声劝着,当真有几分动摇。
但他一想起纪霄对他做过的那些不留余地的迫害,想起自己曾经忍辱负重的苦痛岁月,以及打心底里忌惮纪霄那个从小就聪慧优秀的儿子,顿时又狠下心来。
纪仲年将手从林斯的双掌中抽出,冷道:“不用再说了,不可能。我会将陶蝶母子送出国。至于纪霄,他注定没有好日子过。”
这样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就像一场判决,令某种被宿命支配的恐慌霎时席卷了林斯的大脑,他有那么几秒钟是完全慌滞的,连下意识发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仲年......”
“出去。”纪仲年再次用指向门口,怒地说了狠话,“既然你那么喜欢帮那一家子,那就从我家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我不是为了帮他们,我是为了——”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林斯沉默着,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嗓子哽得发不出声。
上辈子和上上辈子,纪仲年都曾经那么那么爱他,可那又怎样,现在也不过是站在他面前,给了他一句充满厌弃的“滚”。
“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他垂着头转身出去,身后的手将门慢慢带上。
在门缝即将关闭的时候,纪仲年一句更僵的话传进他的耳朵里:
“林斯,别以为你能影响我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吵个小架
西西弗斯的时间
60 怎么办。为什么。
今夜的天气像一个不透气的闷罐子,连空气里都布满浓重的潮气,似乎在憋着一场浩大的雨。
林斯被赶出来后,一步步走向纪家大门,他面色颓丧,眼睛涩得涌起滚烫的水,随着他摇晃不稳的脚步而滴落。
这应该是一种……极度灰丧的感觉。
这段时间里,他越努力地想要做些什么,却越感到无力,结果就是他根本没能改变什么,没能阻止什么,纪仲年依旧会重走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