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斯堪堪平复自己受惊的心情,一转身,就又被第二波惊吓击得魂飞天外。
“妈呀见鬼了?!”他惊恐地看着满头灰的纪仲年。
“......”
一系列的“连环陷阱”害人不浅,身娇肉贵的纪二少被折磨得不似人形,气得差点骂娘。
他一拧头,就将蹭蹭怒火发泄在了林斯身上:“你是狗吗?你家里是狗窝吗!是垃圾堆吗!乱成这样为什么不收拾?”
林斯:“......”
纪二少的淡定面具被彻底撕裂,他暴脾气来了,四处野蛮踢打,可怜的林斯躲避不及,还被他踢过来的一块瓜皮砸中了额头。
“不是啊,我家当然不是垃圾堆,”林斯捂住吃痛的额头,满脸笑兮兮地哄他,“我家...我家是你的避难所。你别生气,我待会儿就收拾收拾。”
他迎着枪口而上,挪着挪着到纪二少的跟前来,轻手轻脚地帮这位少爷拍打掉身上的灰,像个贤惠的小媳妇儿。
纪仲年嫌弃地推开他,“我要洗澡。”
“你伤口不能碰水,容易化脓,”林斯从小媳妇儿化身孩子他妈。
“我注意着点就行了,”纪仲年浑身脏兮兮,背上的汗都开始发臭了,烦躁道:“浴室呢?”
“这儿呢。”林斯麻溜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他滚到屋里的一处角落,顺手将那里挂着的胶帘子拉开,只见里面有处两平方米的区域,墙上有个生锈的浴头,底下砌了一圈半拳高的围边,还有个简陋的蹲厕和出水口。
这比公厕还简陋的环境,身价金贵的纪少爷也无力嫌弃了,他忍住骂爹的冲动,问林斯要了套衣服,进去开水洗澡。
身上的伤刚刚开始结疤,稍稍一扯动就发疼,纪仲年不敢让水碰到伤口,所以这个澡洗得蹑手蹑脚,越洗他就越烦躁。
偏偏这个不识好歹的淋浴头还要跟他作对,水流时大时小,洗了几分钟之后还突然没水了。
“林斯——”纪仲年濒临暴躁,高声喊了一下。
“哎,咋啦?”林斯狗腿地跑来伺候主子,像一只吐着哈喇子还使劲摇尾巴的哈士奇。
“怎么没水了?”
“这儿老这样,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为纪老爷服务是林斯的首要使命。他麻溜地拿了个桶子,百米冲刺跑去隔壁陈伯家,辛苦搞了桶干净清凉的井水,又匆匆赶回来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