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时候,王淳正陪司马错说话,隔着窗户远远见皇帝来了,刚入口的茶全喷了出来。
“叔父快看!”
司马错白了他一眼,怪他大惊小怪。可是等自己凑到窗户前,顿时直了眼。
就见皇帝一身素衣,上襦挂在腰带上打起赤膊,背负一捆荆条,看样子玩起了负荆请罪。
王淳头一歪:“叔父,这是当今陛下吗?”
司马错直接黑了脸:“是。”
“可这是......”
“脑袋坏掉了。”
王淳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问了一个直击心灵的问题:“要去请郎中来看看吗?”
“不用。”
司马错答的非常干脆,内心别提多凌乱。
与他的那种油然的怒其不争的气愤相比,围观的吃瓜群众反应则比较热烈。王淳兴奋的手舞足蹈,不停给他出主意荆条真要抡起来,打哪好呢?然后少年又陷入另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真要是打了,皇帝会不会哪天翻脸然后找旧账呢?可见今天这情形,要是不打,会不是也算抗旨不遵?
这是个有深度的难题,结果完全取决于皇帝的想法。都知道天家翻脸无情,可有时候有些事还真不是想怎么样就怎样,完全身不由己。
比如现在这场面,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帝今天有心情和你玩负荆请罪,万一改天不高兴了,再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反正怎么都讨不到好。
司马错气得狂揉太阳穴,然后皇帝就在另一波吃瓜的围观群众簇拥下来到司马错的房门口。
092追妻路漫漫
大总管:“陛下你要拿出十足的诚意来。”
皇帝嗯嗯嗯。
白统领:“古有廉颇蔺相如将相和,今有陛下与大将军握手言和。今日风和日丽是个好天气,陛下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然后大统领就低头找眼珠,心说我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郁!”
大总管好意提醒:“大将军,您好歹避讳一下,天子讳不可直呼。”
刘郁忙小声制止,说不碍事不碍事,此时没有天子。司马错太阳穴一阵突突突,呼的一声把门关了,然后就靠着门板大喘气。门外皇帝继续敲门:“大将军看在我诚意请罪的份上,先把门开了吧?”
“刘郁你到底要干什么?”
“负荆请罪啊!”
嘿呦,他来真的!
“不需要!”
“大将军你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再说朕保证今日这件事过了,绝对不会秋后算账。从今天起,你不仅是大司马大将军,朕另加封你为当朝督君,古往今来你有幸成为第一人,赐天子符节没有后顾之忧。只要是朕犯了错,大将军可以当庭指出并依律惩戒,朕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