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
然后大将军就微微叹口气,拼着咬舌头说了一个弥天大谎。
“今晚夜色不错,可惜庭院树影绰绰不宜观看,我要带无极去街亭赏月。”
赵定邦尽量忽略已经睡着的小孩红扑扑的安静睡颜,跟着做了一个恍然的表情,笑眯眯道:“大将军好兴致,麾下现在左右无事,不如同大将军一道赏月吧。只是麾下孤陋寡闻,不知残月有什么动容之处?”
司马错一怔,跟着脸上开始发烧,攸的把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赵定邦躬身九十度:“送大将军。”
此事自然瞒不过皇帝,刘郁怒气冲冲找过来,原本打了一路腹稿,这次说什么也得让司马错跟自己回去。可是见到人心又软了,司马错郁郁寡欢,就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心里莫名一疼。
“阿错,我知道过去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可是如今既然我们已经重逢,就说明我们的缘分没有断,为何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让你真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或者,”他斟酌了一下用词,郑重道:“你也可以连那个人也拉下去,成为至高无上睥睨众生最高处的那一个。”
司马错摇头:“高处不胜寒。”
“可是有我啊!”
“你是谁?”
皇帝:“……”
皇帝心说我是说你会不知道?
但他知道司马错这么问必然由他的道理,于是缓缓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道:“朕乃宋国皇帝刘郁。”然而等来司马错一声叹息,他想过去安慰一番,司马错淡淡道:“你走吧!”
刘郁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逐客令?
司马错缓缓站了起来,望了一眼床上的孩子,眼神顿时柔和下来。只是再看刘郁时,刚刚对孩子才会出现的柔情也一闪而逝。
“刘郁,我们不是一路人,放过彼此吧。”
“这怎么行?”
皇帝急了:“阿错就算我有千般错万般错,如今看在孩子的份上,退一步如何?他本是皇家血脉,你忍心他流落民间泯然众人嘛?”
司马错反问:“做一个本分的百姓不好吗?”
“可他毕竟非池中之物,早晚是要风雨化龙!阿错我求你了,不要闹了好吗?我们已经分开五年多了,彼此都经历过生死,就算当年犯过天大的错,可是我的教训已经吃过了。上天已经替你罚过我了,我会痛改前非善待你们父子。”
司马错笑了笑,笑容里尽含嘲讽。
哐当!
白平安轻轻一扯大总管衣袖,压低声音道:“陛下又被赶出来啦?”
大总管两手一摊,表情一言难尽。
白平安望了一眼司马错的房间,朝着房间遥遥竖起大手指。
大将军威武!
其实还有更威武的。
那天皇帝一看实在搞不定啊,就想到一定是自己诚意不够,然后就吩咐大总管和白统领帮自己准备赔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