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看他眼神关切,不好拂了他的性质,便吃了几块儿红烧肉。
只是身上的不适越发强烈,临走时在楼梯拐角被忙着上菜的小二撞了一下没站稳,要不是严云璋手疾眼快拉住了他,怕是要滚下去了。
严云璋看见他红的不正常的脸色伸手在他额头上探探,果然发烧了。他仔细一想,好像从昨天晚上起他脸就很红,他还以为是羞的。
看林焕的神智已经开始有些涣散,严云璋不敢耽搁直接抱着他回了马车让车夫先去医馆。
林焕困得睁不开眼,在去医馆的路上就睡着了,严云璋便亲自去请郎中到车里给他把脉。等着林焕终于睡醒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干净的寝衣躺在严云璋的床上。
“你醒啦。”坐在一旁看书的严云璋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我让柴妈给你熬了粥。一会儿喝完了粥再吃点药就没事了。”
林焕润了润喉,想说句“我没事”时,却发现嗓子哑了,发出来的声音比叫花子敲的破锣还难听。
严云璋摸摸他的头发让他别逞强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我休沐的日子还长,等你病好了再带你去街上逛。”
林焕点点头。严云璋怕他无聊,也递给他一本书看。
“对了。”严云璋忽然说道,“以后别自己一个人找冷水洗澡了。”
林焕被戳破了有些不好意:“将军,您都知道了?”
“嗯。”严云璋递给他一颗葡萄美滋滋的炫耀,“我还知道生辰快乐。”
林焕一听恨不能把脸埋进被子里,可是见严云璋如此坦荡不得不忍着。葡萄他本想接过来自己吃,但是严云璋却不让,非要喂他。喂的时候严云璋也不老实,指尖在他的唇上点了几下才收回去,还美其名曰帮他擦嘴。
晚上喝粥的时候严云璋还要喂他,这次林焕不肯了,端起碗来自己喝。结果喝的急了烫到舌头,捂着嘴巴直皱眉头。
这一幕看的严云璋笑了:“你怎么跟个猫儿似的。”
林焕生病了说话行事不比平时那般得体,听他戏弄自己嘟囔着回了一句“我又不想怕烫的”,便赌气把碗放下索性不吃了。
他躺在床上背过身去,等了半天也不见严云璋来哄他。林焕不常撒娇,所以也把握不好尺度,窝在被子里纠结了半天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严云璋还没认出他来,旧时的情分是不能作数的。
正当他深吸一口气准备主动去搭理严云璋时,有只大手隔着被子轻轻推了推他:“起来喝粥了。”
林焕坐起来接过碗有些惊喜:“不烫了?”
“我好不容易吹凉的,快吃吧。”
吃了两口,林焕又吐舌头:“有姜!”
“柴妈特意加的,鸡汤姜末粥,驱寒。”严云璋发现林焕其实是个挺娇气的人,只是平时压抑着看不出来,一生病就暴露了。
林焕看在柴妈面子上咬牙吃了半碗,喝药的时候更是跟上刑场一般难,嫌药苦躲在被子里死活不出来,要不是严云璋拿“嘴对嘴喂药”逼他,估计着碗药汤就是放馊了他也不喝。
夜里躺在床上,林焕因为睡多了所以不困,打量完了黄花梨的拔步床后,就打量闭目养神的严云璋。
他们小时候也经常这样靠在一起睡。七年的时间,把严云璋从先前活泼好动的少年雕刻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让林焕不禁感慨岁月如刀。其实仔细看来严云璋和小时候的样子差距不大,五官轮廓更深邃了一些,下颌也更加硬朗。
见他呼吸平稳,许久未睁开眼,林焕便以为他睡着了,试探着唤了声“将军”。
严云璋眼珠转了转,没睁开。
林焕没瞧见这小动作,以为他睡着了,便想做一件小时候就想做的事——亲严云璋的眉毛。
他的眉毛漆黑浓密,是天生的剑眉,曾经连老夫人都说过他一半的俊郎都是这眉毛给的。小时候他和严云璋一起睡的时候总比他睡得快,如今得着机会了他还真想实现一下儿时的梦想。
说是吻,其实就是林焕心情忐忑的抬起脑袋,用唇瓣在上面蜻蜓点水般的碰一下,然后再飞快的缩回被子里。
做了“坏事”的林焕特别开心,转过身去背着严云璋偷着乐。
他不知道,后半夜他睡着的时候,严云璋也揽着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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