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好多人习惯去家乡的小庙拜拜,上柱香,祈祈福,算是一种约定成俗的民俗。
不过有些人也有疑问,因为好多村子里的寺院,看着有些奇怪,比如有些明明是寺院,却也供奉了三清,佛道双修,还有更离谱的,什么鬼玩意儿都供奉,甚至还有葫芦娃,车神舒马赫(说是给舒马赫烧香可以不出车祸。我觉得他们肯定不知道,舒马赫已经昏迷好多年了)。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
其实啊,大家看到的好多寺院,尤其是村子里的小庙,都是假的,都是山寨货。
真的,不光饮料、服装有山寨货,寺院也有,而且更多。
作为一个正规寺院,手续是非常严格的,需要当地的佛教协会、统战部、宗教局、国土局批准,还需要寺院的住持有戒牒,有户口本,有法师的本寺院证明(就是住持出家的寺院),还要有居士作为理事担保,还要有各种寺院筹备书、计划书、建筑规划图等等,各种手续,审核非常严格。
而且啊,国家明文规定,私人不仅建庙观。
但是呢,你们看到的村头那种小庙,基本上全都是私人建的,村长,有钱人,村委会,这些都是所谓的“家庙”。
什么是家庙呢?
就是说,我自己在家里弄个佛堂,然后我自己在家拜佛,我爱干啥干啥,相当于自己家的佛堂、祠堂这种,国家确实管不着。
就是这个空子,让好多人看准了商机,纷纷建家庙,然后请几个野和尚,或者干脆是假冒的和尚(你别笑,现在家庙很多住持都是以前的犯人,这些犯人找不到工作,啥都敢干,干脆就当假和尚了,摇身一变,成为了高人),然后就干起来了。
他们赚钱的逻辑是这种?
家庙是我自己家的,我对外开放,然后别人想来来,想拜拜,还有人想做法事(正规寺院做一场法事几千块,这种小庙做一场最高的敢收几十万),这些都是自愿行为,我也没办法,算是打了个擦边球。
这种家庙啊,其实是一个生意。
这种生意很赚钱,在浙江等地,一个“家庙”,每年利润几百万,很正常。
既然是山寨寺院,所以搞出来舒马赫,葫芦娃,佛道双修,也算是正常的,没啥好大惊小怪的,大家在网上看到的和尚喝酒吃肉包女人,大部分也都是这种野庙出来的。
那么如何判断一个寺院是不是野鸡寺院呢?
这个和判断假和尚差不多,你先看看他有没有度牒,然后请教一下他几个问题,像寺院五堂功课是什么,请他背一段僧人必会的楞严咒,或者大悲咒。
度牒相当于僧人的身份证,五堂功课是寺院的早晚课,楞严咒这种是出家肯定要背诵的,可以说只要是一个正规寺院的和尚,都会很熟悉。
你可以去试试,百分之九十的乡村小庙住持,这三个都过不了关,他们连最基本的功课都不屑于做,哎,这钱也真是好赚啊。
所以这种野鸡庙,你拜它能有什么用呢?
可能唯一的用处,就是他口才了得,精通心理学,可以舌绽莲花,把你的钱袋掏空罢了。
当然了,有些居士做了家庙,是为了方便大家拜佛、交流,并不接受布施、金钱等,尤其是一些老头、老太太,这种还是很好的,我们要区别对待。
其实假庙这种还好,最多也就是骗点儿钱,怕的是邪教,他们不要钱,要命。
这种就可怕了。
好多人以为邪教离大家很远,啥邪教啊,反清复明的白莲教吗?
其实啊,邪教离我们很近,有些是国外的反D势力组建的,有些是自创的,还有些是历史遗留的,现在都经过各种美化了,基本上都打着“真”、“善”、“美”的口号,很难辨别。
如何判断一个组织是不是邪教呢,我们从两方面看。
第一个方面,就是宗教界人士的专业看法,这个宣化上人讲过。
他说,从佛法角度看,如果一种法,宣传或者存在杀、盗、淫、妄、酒的情况,这就是不正法。
第二个方面,就是从法律上的界定。按照法律,如果一个组织存在着明显的敛财、骗色、强迫控制等非正常行为,并对国家政权和社会正义有或显或隐的抵制,这就是邪教。
嗯,讲几个类似的故事。
我小的时候,住在微山湖那边,我姑姑家。
那地方啊,处于苏鲁豫皖四省交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这种地方啊,是邪教最喜欢的地方。
我小的时候,三天两口,学校就要开大会,说又有一个邪教来了,叫啥名字,干啥的,大家不要信啊,也别让家人信,要不然学校就给你开除了!
那时候邪教猖獗到什么程度?
上学路上,经常在路上能捡到一些折叠成三角形的一毛钱。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个纸条,就是那种特别幼稚的诅咒:什么你打开这个,就有义务来传播XX教,这个教是什么什么教,你必须照抄十份一样的这个纸条,然后每份包一毛钱,也丢在大马路上,要不然就得被雷劈。
现在想想,这鬼东西也算是最早的自我裂变营销方式了,还挺先进。
当时大家很恐慌,还有人跟家长商量的,好多人选择了服从,然后扔了更多的钱。
当时我简直乐开了花。
因为当年一毛钱可真是当钱花啊,我们数学老师当时在学校开了一个小卖部,卖糖水。
所谓的糖水其实就是井水加一点儿糖精,以及一点儿色素调出来的甜水。
但是小孩子嘛,一下课就疯跑,跑得浑身是汗,渴得像头牛,这样咕咚咕咚喝一大杯甜水水(井水很亮,沁人心脾),很过瘾。
这样一大杯甜水,只要二分钱。
所以这一毛钱,就是五杯甜水,简直能让人开心死!
至于诅咒嘛,我去他娘的吧,劳资当时几乎每天都能捡几个诅咒,现在还没见有雷劈过我!
所以我当时也不觉得这个XX教有啥邪的,还美滋滋,觉得挺不错的。
后来麦收时,这个教派已经有了一定规模,他们开始各种威胁村民,不信教的,就受到惩罚。
那一年,好多不信教的人家,在麦收前几天,被人放火焚烧了麦地(好多人家跪在烧成焦炭的田地里大哭,农民辛辛苦苦大半年,就靠这点儿收成交学费,买米买面,靠它过年给娃娃换身新衣服,一年的收成都没了,下半年怎么活呢?)
这场风波过去后,我们教室空出了好几个座位(麦地被烧了后,好多人家活不下去了,全家出去打工了),看上去稀拉拉的,让人看着很难过。
我当时还不懂什么是邪教,就是觉得这个教派很坏,比国民党还坏(我们当时都觉得国民党是最坏的组织),国民党是损人利己,他们损人还不利己。
这个邪教的名字,我记得很清楚,叫做“呼喊派”。
因为这个名字很幼稚,我一直以为是几个村民搞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境外反动势力搞的,我当时还想,就看这个起名字的水平,估计也翻不了什么大浪。
没想到,这个“呼喊派”,在2014年搞了一件大事,山东省招远市府前广场的麦当劳餐厅,有六个人活活打死了一个女人,仅仅因为那个女人没有给他电话号码。
这个视频极度凶残变态,当时影响很大,想必好多人都看过。
这几个人,信奉的就是“呼喊派”的变种邪教。
你看,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焚烧麦田,现在改杀人了。
坏人,长大了。
珍爱生命,远离邪教。
还有一件事情,发生在我初中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轮子教。
对于这个教派,我没有研究过,也丝毫不感兴趣,我只说一件事情。
我们家属院有一个邻居,是一个特别慈祥的老太太,就是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每天笑眯眯的。
那时候,我母亲经常出去打麻将,有时候很晚回来。
我放学回家后,写完作业,踢完球,天黑了,她还没回来,就搬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等她。
那是夏天,好多人在外面纳凉,用大蒲扇呼呼扇蚊子,墙外爬的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蟋蟀在草丛里率性地叫,夜凉如水,我等了一会儿就打瞌睡了,歪着头睡着了。
老太太走过来,就把我拍醒,让我去她家,给我煮一碗汤圆,煮一穗老玉米,做一个糖饼子,让我边吃边等。
她偶尔出去看看,等我母亲回来了,就牵着我的小手,带着我回去。
这是一个特别好的老太太,与世无争,安静祥和。
她的老伴,也是一个很和蔼的小老头儿,喜欢弯着腰听京剧,偶尔还喜欢去河边钓鱼(他钓鱼时也开着一个话匣子听京剧),一天也钓不到几天鱼,但是很高兴,自娱自乐。
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一直到她信了这个教。
然后大家就发现她变了。
她先是买了一个特别大的录音机,扩音喇叭,每天去家属院空地放磁带,然后带着大家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