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问道:“你看过巴黎的情况吗?”
福尔摩斯“嗯”的一声回答了他。
“巴黎警方似乎把这个案子给破了,应该是**不离十吧。巴黎警方的推测就是:富纳耶夫人从巴黎赶到伦敦看富纳耶先生,也就是卢卡斯。富纳耶没有想到他妻子会来,要知道,他妻子是一个深居简出的人,富纳耶对于她的到来感到十分惊讶,但是他让她进了屋。富纳耶太太怪富纳耶先生不回巴黎的家,让她一个人在家里独守空房。于是两人就吵了起来,两个人互不相让,最后肯定是有人先动了手。在争斗中,富纳耶太太精神分裂症突然发作,不经意在近手处取出匕首刺死了富纳耶先生。富纳耶先生临死的时候还挣扎过。这些被推倒的椅子,以及他手里始终握着的一把椅子,就是他们争斗的最后结果。事情就是这样。”
福尔摩斯反问他:“你找我来干什么呢?”
“噢,噢,我们又必须牵扯到另外一件事情当中去了,当然这是一件会让你兴趣盎(àng)然的怪事。不过,它和这起谋杀案没有什么关系。”
“你说吧,是什么事?”
“案发后,我们接到报警,立刻就赶到了案发现场。我们立刻封锁了案发现场。案发现场保管得非常严密,警力充足,我们警方不分日夜地巡守现场。今天早上,因为已经埋葬了死者,现场的调查也已结束。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我们翻开这块地毯,结果发现……”
“发现了什么?”福尔摩斯追问雷斯垂德。
“当时我们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也表现得十分惊异。看见地毯上那块血迹了吗?肯定有很多血从那里渗了下去,是不是?”
“不错。”
“要是白色的木板上相应的地方没有任何血迹,你会不会觉得很蹊跷?”
“白色木板上相应的地方不可能没有血迹!”
“我早料到你也会不相信这个事实。但事与愿违,那上面的确没有血迹。”
他一手就把地毯的一角翻了上来,果然白色木板上没有血迹。
“但地毯的反面和正面一样被血渗透了,地板上不可能没有血迹。”
雷斯垂德见闻名英国的侦探高手也被这件事情难住了,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地板上还有一块血迹,但它的位置和第一块血迹不一样。你仔细瞧瞧。”雷斯垂德又用同样的手法翻开地毯的另一角,那块白色的老式地板上露出了一大片深红色的血迹。“噢,福尔摩斯先生,这又如何解释呢?”
“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这两块血迹的位置原本是相同的,只是地毯被人移动过了。你看这地毯是方形的,而且是活动的,所以把它转动一下并不难。”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警察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简单的事,我们一看就明白,我也知道把地毯转过来,血迹正好一致。但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哪个人动了这块地毯,为什么要转动它?”
福尔摩斯好大一会儿没有说话,他心里太激动了。
他平静了一下说:“雷斯垂德,我问你一下,门外过道上的那位警察没有离开过这里吧?”
“没有。”
“好,那你出去单独地问他一下,因为你一个人去问,他才有可能说实话。你一开始就骂他狗胆包天,竟随便让一个陌生人进来,并且让那个人单独留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你千万不能问他是否有人来过。因为这样他有可能不承认。你去骂他一下,语气要生硬,告诉他如果抗拒不说,对他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敢肯定,除非他没做,否则我绝对能让他坦白。”
雷斯垂德说完,就匆匆忙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从外面传来了他的怒吼(hǒu)。
“华生,这下有好戏看了。”福尔摩斯得意扬扬,刚才的沉默被现在的喜悦心情所代替,继而形成一种难以抑制的生命活力,他立即掀(xiān)开地毯,趴在地上,用手抚摸地毯下的每一块木板。我惊奇地看着他,突然,他的手停住了,他使劲地一掀,把这块木板从一边翻了过来,地上露出了一个小黑洞。福尔摩斯立即伸过手去,但是他什么也没有摸着,他沮丧地哼了一声。
过道上传来了雷斯垂德的脚步声。福尔摩斯立即让我放好地毯。我刚刚弄好,雷斯垂德就进来了。他看到福尔摩斯正无所事事地站在那儿,像是在专等着他似的。便说:“福尔摩斯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你说得没错,那家伙把他做的都说了。麦克佩森,你到这边来,把你做的事从头到尾讲给这两位先生听。”
那位站在外面的警察满脸懊丧地走了进来。
“长官,我真的不知道事情居然会这样。昨天晚上那位小姐说她走错了门,然后我们就谈了一会儿。你知道一个人待在这儿是很闷的。”
“后来发生的事呢?”
“她跟我说她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案子的经过,不料今天却误走到这里。那位小姐看起来非常高贵,她说她想看一下现场。我想她是一位贵族小姐,又那么体面,所以就答应了她。但是她一发现地毯上的血迹就昏倒了,我用水也没有把她弄醒。后来我就到街上的‘常春藤商店’买了一瓶白兰地。但是当我回到这里时,那位小姐已经不见了。我想她肯定是感到害羞,偷偷地走掉了。”
“当时那块地毯被人动过吗?”
“我买了白兰地回到这里时,地毯是有点不平,但我以为是那位小姐跌倒时弄的,也没有多想,就把它弄平了。”
“麦克佩森,你不应该欺骗我。”雷斯垂德声色俱厉,“你别以为你做了什么事别人不会发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幸亏这儿没丢东西,否则,你真的会进监狱。福尔摩斯先生,不好意思为这点小事麻烦你,当时我以为这是两块不同的血迹呢。”
“这件事确实很迷惑人。喂,这位警察,那位小姐来过几次?”
“一次,绝对是一次。”
“你问她叫什么名字了吗?”
“没有,她说她是来应聘打字员的工作,只因为走错了门,所以才会来到这里。但是她是个高贵、体面,一看就让人喜欢的小姐。”
“是不是个子很高,长得非常漂亮?”
“是的,非常漂亮,简直和天上的仙女一模一样。而且说话非常温柔,声音甜美,能让人陶醉。她对我说:‘哦,长官,你让我看一下吧,这件事太奇怪了。’”
“我想她也只不过是好奇,看一下也没关系的,所以就让她进去了。”
“她穿了一件什么样的衣服?”
“是一件一直垂到脚部的连衣裙。”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天要黑的时候,我出去买白兰地时,看见街上的路灯刚开始亮。”
福尔摩斯问完,对我说:“华生,我们走吧,这儿已没事可做了。不过,别的地方倒有很重要的事。”
福尔摩斯和我出门的时候,雷斯垂德仍守在那里,那个做错事的警察殷(yīn)勤地为我们打开了门。当时,福尔摩斯故意把手里拿着的东西举了举。那位警察看到它,惊奇地大叫一声:“上帝啊!”福尔摩斯听到他的叫声,急忙用手势制止他不要再说了。随后把东西装进了胸前的口袋里。我们刚走到大街上,福尔摩斯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得意地说:“亲爱的华生,这件事简直太有趣了。故事已接近尾声了。与别的案子不同的是,这是一个喜剧结尾。特里芬尼·霍普先生的锦绣前程不会为此而断送,那位粗心的郡(jùn)主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心绪不安,首相也不必再费心处理欧洲复杂的局势了。华生,只要我们的计策好,没有一个人会为此而担心的。”
我对这位聪明朋友的敬佩又增进了一层。
我问他:“事情已弄清楚了吗?”
“亲爱的朋友,现在话还不能这样说,因为还有几个小小的疑点。不过,到了白厅住宅区,很快就会弄明白的。”
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欧洲事务大臣的住宅。福尔摩斯要求见一下希尔达·特里芬尼·霍普夫人。
我们刚走进客厅,那位夫人就气愤地嚷(rǎng)道:“福尔摩斯先生,您怎么能这样做事呢?我早已向您说过,我让您保密我们之间的事,千万不能让我的丈夫知道我拜访过你,以免让他知道我在插手他的事。唉,先生,你真的不该到这儿来。”
“夫人,我是不得已才来的。你知道,我是为了那份非常重要的文件。所以,我现在只有求你,夫人,请把那封信交出来吧。”
那位夫人一听这话,猛地站了起来,她怒火冲天,脸色通红,身体晃了几晃。这时,我真的有些担心她会晕倒,但是,她还是镇定下来,愤怒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您,您的话太让我伤心了。”
“夫人,你这样做,受害的只是你自己。还是把信交出来吧。”
“请你们出去!管家,管家。”她嚷着就要去按手铃找管家。
“希尔达夫人,请不要按门铃,你要仔细考虑一下,我们会极力掩盖这件丑闻的,希望您能合作,否则,我真的不敢保证您的名声。夫人,还是把信交给我吧,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事情处理好。如果您拒绝跟我合作,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不定会把你给揭发出来。”
希尔达夫人此刻像一个狂傲的女王一样虎视眈眈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福尔摩斯。她的手没有离开铃,但是她并没有按响。
“福尔摩斯,你是在威胁我,是不是?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原来威胁女人就是你最大的本事。好,你说你了解了一切情况,那么你说出来。”
福尔摩斯和颜悦色地说:“夫人,你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我真担心你会摔倒的,还是先坐下来吧,要不然我就坚持不说。”
“福尔摩斯先生,有话你就快说,你只有5分钟的时间。”
“希尔达夫人,我只要一分钟。我已经知道您和爱德瓦多·卢卡斯见过面,并且把文件交给了他。昨天您又到那儿去了一次,而且很巧妙地又把文件取了回来。”
此刻,希尔达夫人脸色由红变白,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生硬地说:“你发疯了,福尔摩斯先生,你说的是疯话!”
福尔摩斯一言不发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小纸片。那是一张相片的其中一部分——面孔部分,确切地说,是希尔达夫人的面孔部分。他拿着它让希尔达夫人看了看说:“我把这个让那个警察看了,他说你正是昨天晚上去那儿的女士。”
希尔达夫人无可奈何地闭了一会儿眼睛。
“希尔达夫人,请把信交出来,我知道它就在你这儿。我和你都不想有麻烦,对不对?我只想把那份文件交给你丈夫,否则后果可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
“福尔摩斯先生,我最后对你说一句,你简直荒唐极了!”
福尔摩斯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边按铃边说:“希尔达夫人,你这样固执,你会后悔的。看来我努力掩盖的一切都要被曝(bào)光了。”
他看见管家进来了,便问:“特里芬尼·霍普先生在不在家?”
“先生,他不在,不过,他会在12点3刻到家。”
福尔摩斯看了一下表,说:“华生,特里芬尼·霍普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
管家刚离开,希尔达夫人就跪在了福尔摩斯的面前,她摊开双手,由于伤心、痛苦,她的面容显得很憔悴。她泪流满面地哀求道:“福尔摩斯先生,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丈夫,我太爱他了,我不能失去他,也不愿意让他伤心。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很伤心的。福尔摩斯先生,看在上帝的面上,你饶恕我吧!是我错了。”
福尔摩斯把希尔达夫人扶了起来,对她说:“夫人,我非常高兴你能回心转意。此刻,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快把信交给我。”
希尔达夫人快步走到写字台旁,迅速地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淡蓝色的长信封。“福尔摩斯先生,这就是那封信。真的,我没看这封信,从来没有。”
福尔摩斯小声嘀咕着:“我们要赶快想个办法。如何才能安然无恙(yàng)地把它放到文件盒里呢?对,文件盒呢?快把文件盒拿来。”
“在卧室里。”希尔达夫人小跑着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就捧着一只红色的盒子出来。
福尔摩斯激动极了:“太好了,夫人,真是天助我也。”
福尔摩斯接过小盒子看了一眼,说:“快,把它打开,当然,您是有钥匙的,快,打开它。”
希尔达夫人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钥匙,把文件盒打开。里面满满的一盒文件,福尔摩斯从里面拿出了一叠文件,把那个淡蓝色的信封夹在了中间,然后又把那些文件放了回去。关上盒子锁好后,又让希尔达夫人把文件盒放回了原处。
福尔摩斯和我都松了一口气,说:“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他回来了。不过,希尔达夫人,我想请你趁现在难得的最后几分钟,把你要这样做的目的告诉我们。
希尔达夫人痛苦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我向你保证,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太爱我的丈夫了。如果我的事被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况且我也不愿意因为我而把他的名誉和前程毁掉。福尔摩斯先生,求求你帮助我们,我们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希尔达夫人,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吧!时间不多了。”
“福尔摩斯先生,整个事件都是因为我的一封信,那封信是我在没结婚的时候写的。当时我是一时感情冲动才写了那封既草率又愚蠢的信。其实那封信也没什么,但我的丈夫他是不会这么认为的。如果让他知道了,我们之间就会失去一切。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信早已消失了。没想到卢卡斯竟然告诉我信在他那儿,并说要把信交给我的丈夫。我害怕极了,我求他不要这么做。但是他却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我从文件盒内拿出那份他描述的文件,也就是那封蓝色的信件。原来我丈夫的下属人员之中有间谍,所以卢卡斯才知道有这么一封信。我考虑了好长时间,才决定把文件拿给卢卡斯,用它来交换我的那封信。
“我不能毁了我的幸福。再说,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会存在这么严重的政治问题。所以,我拿了我丈夫的钥匙,让卢卡斯给我复制了一把。我打开文件盒取了文件,然后来到了戈德芬大街。”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福尔摩斯插嘴问道。
“我按我们之间说好的方法敲了门,很快卢卡斯就开了门。他把我领进屋子,当时我故意没有把门关好,因为我怕卢卡斯另有什么企图。我记得我敲门的时候门外好像有个女人。我们很快就把文件和信交换了过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人过来了。卢卡斯听到有人来,迅速地把文件塞在了地毯下面的木板洞里。接下来却发生了一场极其可怕的厮(sī)杀。门外的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子,进来恶狠狠地对卢卡斯说:‘我终于等到了,捉到了你们,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幽会,今天,我不会饶恕你的。’卢卡斯也抓起一把椅子和那个女人打了起来。我拿着信不敢再待在那个可怕的房间里。那天晚上,我心里高兴极了,因为我拿回了那封信。第二天早晨,我看到了卢卡斯被害的消息,就知道他是被那个女人杀死的。
“第三天早晨,我才知道我做了一件多么严重的错事,我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我的丈夫发现文件丢失后,痛苦极了。我想把我做的一切都告诉他,但是又怕提及我那封信,所以我不能向他坦白。我只好去找您,想问一下我的错误到底有多严重,会不会对我丈夫的前程造成影响。当我明白事情真的很严重时,我就想着要把文件拿回来。那天我看见卢卡斯把文件藏在了脚下那块木板下,紧接着他就被那个女的杀了,所以,我知道文件一定还在那儿。我在那儿徘徊了两天,直到昨天晚上,才鼓起勇气进了那幢房子。我是怎样拿到文件的,我想您一定知道了。我把文件拿回来后,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想把文件放回去,却又怕引起我丈夫的怀疑。我的天哪,我听到我丈夫的脚步声了。他来了!”
外务大臣看到福尔摩斯,激动地问道:“福尔摩斯先生,是不是事情已经解决了?”
“大概可以这么说了。”
“啊,真是太感谢了!”外务大臣脸上布满了喜悦的神情,“今天,我请了首相吃饭。可以让他来分享一下你们的劳动成果吗?他虽然很坚强,可是自从丢了文件,也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好了,现在好了。雅科布,把首相请过来。”
然后,他又对夫人说:“亲爱的,对不起,这都是一些政治问题,待会我们到餐厅和你一起用餐。”
首相从容地走了进来,但是仍然掩饰不住他那内心的激动,他声音有些发颤:“福尔摩斯,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福尔摩斯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你们放心,我已经调查过了,至少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危险。”
“福尔摩斯先生,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只有找到文件,我们才能真正从困扰中解脱出来。”
“我已经知道了那份文件的藏身之所。我想来想去,觉得那份文件绝对不会离开这所房子。”
“福尔摩斯先生!”
“如果那份文件离开了这所房子半步,也许早已被人拿来公布了。”
“可是那份文件藏在这所房子的什么地方呢?”
“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文件盒内?”
“除了文件盒内,还能有什么地方呢?”
“福尔摩斯先生,你别开玩笑了,我们现在可没有这份心情。我敢跟你打赌,文件盒内绝对没有那份文件。”
“从星期二早晨到现在,你有没有检查过文件盒?”
“没有,因为我早已检查过了,确定没有那份文件。”
“也许是您一时大意,没有发现它。”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想我亲眼看一下才能相信你说的话。因为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也许它是和其他文件混在一起了。”
“那份文件是在最上面放着的。”
“可能是有人动了文件盒,把文件弄乱了。”
“但是我把文件盒拿了出来,一个一个检查过的。”
首相见他们争执不出结果,对他们说:“这个问题只要把文件盒拿过来一看就能解决。”
大臣按了一下手铃,然后对仆人说:“雅科布,你去把我的文件盒拿过来。福尔摩斯先生,您很固执。好,我就让您检查一下,让事实证明一切。”
接着,他用他的钥匙打开了文件盒,一份文件一份文件地翻着,突然,他的手停住了。
“我的上帝啊!这太不可思议了!”
首相一下子从他的手中夺过了那只淡蓝色的信封。
“一点也没错,正是它,和原来一模一样,没有人动过它。霍普,我们应该庆贺一下。”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您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神探,一个高明的魔术师。但是你是怎么知道它就在这里的呢?”
“因为别的地方都没有。”
“太让人兴奋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妻子。”大臣飞快地跑了出去,高声地大叫着,“希尔达、希尔达,你不用担心了。”
福尔摩斯笑了,首相困惑地看着福尔摩斯,问道:“先生,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福尔摩斯神秘地笑了一下,扭过了头,不再去看那张疑惑的脸和那双犀利的眼睛。
“对不起,我们有权保持沉默。”他边说边拿起帽子,向我示意了一下,我们一起离开了一派喜悦气氛的外务大臣府邸(d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