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镜抿唇垂眸，轻叹了一口气。
“你不用劝我，”朱辞态度决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
陈镜却轻轻开了口：“你昨天在那儿，是不是还看见什么东西了？”
他轻轻望着他，视线轻软柔和。
“视频里没有的，任务机密，我一定接受不了的东西，是吗？”
朱辞刹那僵硬。
陈镜还在定定望着他，眸光更加水亮：“或许，那些东西不仅仅是长成了，还有可能已经成熟，甚或者已经可以脱离庞进配比出的‘羊水’，算是个人了，更甚至，和我很像，像到你一眼以为那是我，是不是？”
朱辞心头大震，本能的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失去力气，周身都在冒冷汗，在那视线中无所遁形。
陈镜对他多了解，一眼就明白过来，轻轻呵笑一声：“看来…还不止。”
“那么……是连info素的味道都一模一样吗？”
“不！不是！不是！！！”
朱辞本能的大声反驳，紧紧抱住他埋进那肩窝里，仿佛要将人狠狠揉进骨髓的力道，他重重汲取这熟悉的荷花香，眼眶湿热。
然后语无伦次的重复：“不是……没有，不一样的，他和你一点也不像……鼻子也不像，嘴唇也不像，神态更不像，什么都不像，什么都不像……”
可他很清楚，只是一点点不像而已，那柔和了几分陈夫人的娇艳，是‘他’没有的。
然而哪怕这样清楚，还是太像，太像，像到让他明明知道那不是他，却还是僵硬了至少一分多钟，那个时长，但凡有任何一个敌人在，都不可能让他活得了命。
但就算是明知这样，还是控制不住。
他亲自动手，杀了那个‘人’，杀了那个和陈镜一模一样的‘人’。
他杀了‘陈镜’。
这一刻，所有强装的镇定都消失，所有遮掩的恐惧都暴露，在最心爱的人面前，他无所遁形。
哪怕是个假的‘陈镜’，一个肮脏的实验对象，那一瞬间都能让他惊惧的忘记呼吸，和心上人整个下午的标记和负距离接触，都没能真正抚平他的后怕。
他当时可是先断掉‘他’的生路，才打开的门啊……
如果那里头真的有陈镜，如果真的有陈镜……
“…辞辞！辞辞！醒醒！”
‘啪！’
脸上的疼痛蓦地唤醒了神智，朱辞一个激灵，不禁大口喘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