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陷入魔障,打了几个颤,才终于放松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失口说了什么,连忙下意识的低头找怀中人。
陈镜却没什么更多的反应,只是心疼的拿衬衫袖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无奈道:“这下可要失礼了。”
朱辞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冒的都是冷汗,半瘫坐在地上,陈镜也没跪了,因被他紧紧扣在怀里,身上的薄绒米色衬衫几乎浸透了大半,肩窝臂膀上全是一圈圈的汗渍水痕。
明显是不能见人了。
朱辞倏然想起自己方才眼睛热热的,可能还落了泪,不由大窘:“……你一会儿换件我的衣服吧。”
“也只能这样了,”陈镜略挣动两下,换个舒服姿势抱住他,叹口气,轻声唤,“辞辞。”
“嗯。”经这一场,神经也有些衰弱,朱辞微微疲累,不想再和人口舌之争,只紧紧的抱住他,闭眼合憩。
“我是个Alpha,不参加‘生腺计划’,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你一个血脉传承的继承人的。”
朱辞眼眶又热了,紧紧闭上眼,遮住那满目猩红:“……嗯。”
“辞辞……”陈镜却偏要拢住他的头抱过来,与他额头抵着额头。
朱辞被迫与他对视,望见了他双眼里的盈盈水意,但那眸子里却是笑着的:“我知道,你怕我恶心,怕我犯病,害怕我被逼着做出不肯做的事情。”
“但既然你带回了其他样本,科研所也已经确认可用,为何却还要通知我明天继续去采样呢?”
“……”
朱辞一阵惊愕,下意识的就要站起身。
陈镜噗嗤笑了,笑着笑着落下一滴泪,伸出手将他重新拉坐下来,含着声叫道:“你别急,回来!”
“辞辞,就算是有其他样本,有我这个现成的研究对象在,你要让他们放弃我,还是很难的。”他轻声说。
朱辞沉默坐了回去。
“我不想要你为难,辞辞,你为了我连你母亲都肯委屈,这是不该的,你再怎样跟我表现的无所谓也没用,我不瞎,我看得出来你的痛苦。”
“我不想要你痛苦,辞辞,就如你不想要我痛苦是一样的。”
朱辞失力,垂着头瘫坐下来。
陈镜轻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撇过脸去,一颗泪珠滑落坠地,满室沉寂。
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又开了口,一字一字的说道:
“辞辞,你说过,朱家血脉,只能是正室所出,你也说,你只认我这个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