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辞微皱眉,本能的在脑中过了一遍,那个脚步声似是有些陌生,并不像朱宅中的任何一个人。
但现在虽说仍不安全,却也没到限制自由的程度,或许周绫是在别处玩也未可知。
朱辞放下电话,看向纪劭。
纪劭却看着他挂断的电话,神色有些奇怪:“朱先生,恕我冒昧,你是否婚期渐进了。”
朱辞微僵:“是。”
纪劭牙疼似得抽抽面部肌ro,纠结了会儿,又问:“还有多久?”
“什么?”朱辞不解。
“你的婚期,什么时候。”
“…六月二十六。”
纪劭咧了下嘴角,头疼地问:“能延期吗?”
“……”朱辞沉默。
纪劭看他这表情,也不再问了。
朱家什么门第,如何能够再毁一次婚?就算三月那次是因为任务,但这也不代表就不丢人。
一次可以是意外,朱老一力拦下那些闲言碎语,二次就不是了,不论朱家还是周家都丢不起那个人。
纪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出一口气:“先这样吧,今天是先保住了。”
有些事情他隐约生出了点猜测,但还需得再证实。
又两日后,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陈镜仍然乖乖吃药,并且只除了朱辞外,他竟然开始像正常人一样和护士偶尔谈话,还会喝进一点小米汤,让人看着,就仿佛是在说,他的病与谁都无关,自然也不用谁,就可以好起来。
但纪劭很清楚,朱辞也很清楚,他无药不可能自愈,纪劭根本没有展开治疗,朱辞这味药引也被他拒之千里。
那么这个仿佛好起来的假象,就只有一个解释。
他在努力‘好’给谁看。
这个谁是谁,他们都明白,轻而易举,根本不需猜。
纪劭神色凝重,将益发沉默的朱辞叫进办公室。
“他在等,等你结婚,”他直接了当的开口,十分直白,“你有两个选择。”
“一:结婚,并且要让他知道你结婚,以此来判断他更进一步的打算,但如果以我的经验推测,很可能会直接自尽,所以我建议第二个:推迟婚约,你的未婚妻我也知道,她一直都很关心陈镜,如果你们好好谈谈,关乎人命,我觉得可行。”
朱辞听完,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他们的婚约,怎么可能是他和周绫谈一谈就可能更改,何况这里面横亘的不仅是陈镜,还关乎他的承诺,爷爷多年的纵容荫蔽,周绫的包容忍让,还有朱家和周家的声望脸面…尤其帝国军婚庄严神圣,他作为整个军部年轻这一代的半个领头人,又如何一再毁约视法度于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