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正止不住的暴躁,来回伸手指挥着,大着嗓门继续安排:“这个相机挪到那里去,一会你负责特写,你负责远景,我们十分钟后再来一次!你你!就你!多少遍了踏马还不知道道具应该怎么放吗?快点!还有你,威亚呢?检查了没有?!你特么不知道你手里捏着演员的人身安全吗??还不赶紧!!!还有你……嗯?朱辞?”
话语忽然被打断,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愣了一瞬。
“梁导,陈镜借我几个小时,今天别拍戏了。”朱辞淡声说着,转身就继续抓着陈镜往外走。
梁飞惊了一惊,忙大喊:“回来!你带他去干吗?马上就开拍了!”
“找戏感。”朱辞头也不回。
整个剧组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用膜拜的眼神在心底给朱辞点了个蜡。
居然有人敢怼着梁导的暴脾气往上干,好强!
陈镜被迫跟着他走,两人径直出了摄影棚,往山下走去。
离了压抑的源头,陈镜明显好了些许,还有心情柔和的开着玩笑:“辞辞好威武,竟敢把我带出来,梁叔爆起来的时候,可是连我爸都不敢接话。”
朱辞没有回音,沉着脸紧紧抓住他,往部队的驻扎处走。
“…辞辞,别抓那么紧,有点疼。”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陈镜垂下眉眼,轻笑开了口。
朱辞手颤了一瞬,蓦地松了力道,换了个位置抓住他的手腕。
“……”陈镜在身后跟着,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询问,“辞辞…你是在生气吗?”
朱辞心尖一抖。
生气?
怎会是生气,不,或许是生气,气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被为难,被压抑,被焦躁无力的情绪包裹,失意委屈。
让他只想将他狠狠的揉进怀里,嵌进骨血,丝毫不被外界所伤害。
但那已经不该叫生气了,或许更应该叫…
占有欲。
朱辞不敢回头,疾走着,步子丝毫未停。
他害怕一回头,就再也无法收场。
仍然没有回应,陈镜便沉默下来,两人沿着山路回到部队,又绕过军部宿舍和训练场的边缘,往后勤部的方向走去。
带着一路奇异的目光,朱辞和陈镜敲开了后勤部的门。
走这半个小时的路程下来,他终于平静了许多,掏出胸前内袋的一个红色证件递过去,简洁的道明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