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却实实在在的卡了整整两天。
整个剧组都鸦雀无声,气压越来越低,只有梁飞不断暴躁的来回踱步,总忍不住要对着身边的人挑刺训话,到了第三天,他终于憋不住,破口把一个出现小失误的女xinBeta工作人员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女xinBeta委屈的抹着眼泪,小心翼翼的收拾东西,王兴叹了一口气,将还没发泄完仍处暴怒期的老Alpha强势的拖走了。
近身的人几乎都被骂了一遍,只除了陈镜,但如此,陈镜的压力也就在成倍剧增。
他难得受到挫折,沉默了许多,窝在隔出来的休息间,捏着本子脆弱的边角页将这一段文字读了一遍又一遍,试图再从中解读出更多的情感共鸣。
旁边放着厚厚的一个笔记本,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那是他在剧组开拍前做的准备,其实早已记在了心里,这时却又取出来细细研读。
朱辞远远看着,那边梁导又在焦躁的踱步,王导的劝解都没用了。
他又回过头来。
这两天的摄影棚搭建在部队驻扎地的东北方向,一片地势低缓的山坡上,临时搭建的棚子,自然没什么密封xin,天气已经开始闷热,陈镜坐在里间,薄薄的汗意却已经打湿了鬓角发丝。
临时隔间是不隔音的。
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目光还落在本子上,眉心折痕却已愈发深了,xianT都没了波动,info素被收敛的干干净净,几不可闻。
…他从未皱过眉的。
朱辞这么想着,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陈镜抬起头来,瞧见他,轻弯了弯嘴角,勾出一抹无力的笑意:“辞辞,给我剥个橘子吧,我想吃。”
朱辞沉默的握住了他的手。
陈镜无奈笑笑,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其实他们都知道为什么卡,很简单的原因,陈镜不恐高,甚至他还很喜欢一定程度的玩乐和刺激,每年得空都会去找一些极限运动来放松。
他难以感同身受的去感知于成业在那种复杂心态下,还强忍恐惧和仰望佩服的心理路程,就算他已经很努力了,可却遇上了吹毛求疵又对他极高要求的梁导…
朱辞将他拉了起来。
陈镜讶然随他起身:“怎么了?”
朱辞默不作声的拉着他出了休息间的门,朝梁飞处走去。
“辞辞?”陈镜在他身后略有踉跄的跟着,迷惑的皱起眉,轻声道:“你先放开,到底怎么了?”
…朱辞慢了慢步子,却没放手。
他的Alpha在焦躁,在委屈,在难过……
他怎么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