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业被转移了注意力，强忍着恐惧的泪意，下意识同他说话：“为什么救我？”
老兵看了他一眼，重新往下抓了抓他的手臂，反问：“为什么不救你？”
“……”
“我没什么用，我根本就是个废物，救了我，你还要被扣分，”于成业语无伦次的颤声说着，发泄一样的自暴自弃，“我明明拖累了你，救我干什么，现在你不仅完不成任务，还要写检讨，你排长还会罚你…”
对方冷静的看他一眼，平静道：“我就是排长。”
“还有，训练考核成绩不合格只需要加强训练，不会被罚，也不需要写检讨。”
“……”
“但我如果没抓住你，这个高度你摔下去至少也得残废。”
“我既然能抓住你，为什么不抓住？”
“还有，”或许发现说话可以转移这个可怜的新兵蛋子的注意力，老兵便继续说了下去，“每个人都有他的自我价值，你又不蠢不傻，体能也没有差到不可救药，怎么就没什么用了？”
于成业张张嘴，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前一片模糊。
——
“卡！卡卡，不对不对…还不对！”梁飞叫停，来回焦躁的踱了踱步子。
王兴离开相机，点上了一支烟。
两人对着相机商量了下，王兴点点头，起身过去对着陈镜又嘱咐了几句，拍摄再次开始。
卡在这段戏上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整个剧组都小心翼翼的，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悬崖上的这一小段已经喊了不下二十遍NG了，镜头都翻来覆去的换了好几个方向，可拍出的效果就是不尽人意。
其实在其他几个导演看来已经算是可以了，但是梁飞要的那种感觉还是没出来。王兴能理解到一点，但他们二人即使再理解，再向陈镜怎么去描述和沟通，也就是出不来那层意思。
梁飞就逐渐控制不住的暴躁起来。
其实他算是个业内十分优秀的导演了，名声很好，他从不潜规则，也不难说话，手底下带出来不少年轻人，朝气蓬勃，都或多或少的火过。
可唯有一点叫人敬畏，平时怎么都好，就是不能卡NG。
一旦卡戏，那一点就炸，而且越是看中谁就越是严厉要求，越是卡戏就越是吹毛求疵，稍有一丁点不注意都要被骂个狗血淋头，谁劝都不管用，很多待过梁飞执导剧组的演员，说起卡戏时候的梁导都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