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这一年三月,辛德拉国的西北方地带徘徊着好几组不请自来的异国客人。南国辛德拉的夏季分外酷热,用外国人的说法形容就是:“一颗生鸡蛋淋到辛德拉人的汗水,立刻就会变成白煮蛋。”但相对地,辛德拉的冬季则分外凉爽,原野间花团锦簇、绿意盎然,市场上的水果和蔬菜多到往外溢。在树荫下午睡的孩子和水牛随处可见。比起特兰和邱尔克的严冬,辛德拉堪称乐园。
话虽如此,但这些异国来客造访辛德拉的目的却并非为了避寒。首先是一群戴面具的奇怪骑马集团四处破坏村落,随即被辛德拉军驱逐;其后又有三万五千人组成的邱尔克军杀到,虽然他们也想掠夺,但在假面兵团的肆虐之下,所有村落已被打劫到颗粒不剩。怒气冲天的邱尔克军纵火焚烧村落之后才离去。最后到来的则是帕尔斯军,他们和先前的军队不同,毫无掠夺之意。
帕尔斯军将先前被辛格将军等邱尔克军遗弃的粮食分发给辛德拉的民众。拿到粮食的民众欣喜若狂,向帕尔斯军连连挥手致意。不过这种行为也有限度,帕尔斯军不至于将自己的口粮全部分配出去。
“竟然破坏至此,这根本不是军队,而是强盗集团。”
亚尔斯兰凝望着大火肆虐过后的农田和村落,对假面兵团的愤怒不断激化。不仅如此,若军队所到之处就要让当地民众受苦,那军队本身又有什么存在价值?
另一方面,被帕尔斯军和北风联手驱逐出母国的三万五千名邱尔克士兵仍然没能拉住幸运女神的裙角。他们苦苦追赶在假面兵团身后,在辛德拉的旷野上持续行军,然而前方所有城镇和村落都被假面兵团掠夺得一干二净,邱尔克军压根搜刮不到任何的粮食或财宝。当他们得知追击自己的帕尔斯军将粮食分发给民众之后,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毒辣的帕尔斯人!竟然故意向辛德拉人散发粮食以收买人心,这原本都是我们的粮食啊!”
新仇旧恨在邱尔克军中齐涌,但究竟该怎么应对,他们却一筹莫展。三万五千人虽为庞大兵力,但由于武器和粮食不足,想要发挥和人数相匹配的实力确实困难重重。更何况,大军的人数也在持续减少。饥肠辘辘的士兵们对前途不抱任何希望,遵守军律的意志也相对减弱,他们组成五十人、一百人的小集团纷纷逃离军队,在附近的城镇和村落打家劫舍。
辛德拉的农民们也并非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他们彼此联络,自助反击邱尔克士兵。即便是百人为单位的邱尔克士兵,也敌不过手持棍棒和长枪的千名农夫。当农民被逼到绝境之际,辛德拉的正规军适时赶到,大肆讨伐邱尔克士兵。入侵加上掠夺引发的怨愤,使得缴械投降的邱尔克士兵也无法保住性命。凡此种种的状况叠加之下,邱尔克军又折损了三千人的兵力。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全军瓦解,化作辛德拉的一抔黄土。必须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