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兰大吃一惊,随即心神领会。那尔撒斯的作战计划看似天马行空,却完全合情合理。假如那尔撒斯的推测正确,席卷辛德拉的假面兵团全部由特兰人组成,那他们的故国目前应当算是空白地带。就算帕尔斯军进击,也不会遭到敌军的阻拦;同时,邱尔克也不得不对北方的特兰增强戒备。
“从特兰境内通行,正如同文字的表面意思那样,如入无人之境。这样一来,也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只要有吉姆沙将军引路,就能省下更多的时间。”
吉姆沙是特兰国出身的武将,目前在亚尔斯兰的宫廷内效命。由他担任向导,确实没有人比他更为合适。
“我明白了,就按照那尔撒斯的计划来做。”
语毕,亚尔斯兰又注意到了一件事。要想从特兰和邱尔克的领土内通过,帕尔斯军需要一个大义名分。
那尔撒斯回复道:“假设邱尔克国和假面兵团毫无瓜葛,那么假面兵团就是入侵国境、迫害良民的恶徒团体,讨伐假面兵团就是正义的举措,邱尔克国也应该高高兴兴地协助我们才对。”
那尔撒斯自知这套理论有牵强之处,然而在外交和战略层面,这理由却绰绰有余。以邱尔克国王卡鲁哈纳这种老奸巨猾的人为对手,一味拘泥于形式上的正义反而会给自己造成不利。
亚尔斯兰召唤了才从邱尔克回国的奇夫卿。他是与卡鲁哈纳王有过正面交谈的证人。
“邱尔克国王的为人如何,奇夫卿?”
被亚尔斯兰如此一问,奇夫不假思索地扭着眉毛和嘴角回答道:“是个讨厌的混蛋。”
亚尔斯兰眨了眨眼,那尔撒斯则笑出了声。在辛德拉国王拉杰特拉二世即位之前,那尔撒斯曾打着邱尔克国王的名号作为外交上的道具。对此拉杰特拉则满脸不快地表示:“我可从未听说邱尔克国王是什么行侠仗义的人物。”看来奇夫和拉杰特拉的意见基本相同。
假面兵团和邱尔克国王之间关系紧密——帕尔斯王宫从奇夫的报告中得知了此事。奇夫一行人在离开邱尔克之际曾和假面兵团交战,也有人因而联想,假面兵团的指挥官会不会就是帕尔斯旧王族席尔梅斯卿?
在做出有关此疑点的报告时,奇夫可谓慎重异常。
“就身为战士的技术和迫力而言,对方当真可与席尔梅斯殿下匹敌。在统帅士兵方面也分毫不乱,井然有序。”
“你是说,此人如果真是席尔梅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陛下圣明。”
虽然避免断言,但奇夫也对此相当确信。能够与他势均力敌,甚至凌驾于他之上的剑士,在这个世间本就罕见;更何况对方采用的还是帕尔斯风格的剑技,就更坐实了对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