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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无遮无拦的狂野上吹拂,忽高忽低,时而发出吹响笛子般的鸣响,又在一瞬之后发出宛如巨大野兽般的咆哮。风吹打着人和马的队列,让人和马都冷得呼出雪白的气息。大陆深处,苛烈的冬季正毫无慈悲地支配着天地及全体生物。
时值帕尔斯历三二五年二月。帕尔斯国王亚尔斯兰正统帅两万大军,走在亲政的途中。王都叶克巴达那交付给宰相鲁项和大将军奇斯瓦特留守,亚尔斯兰只带着严格挑选而出的精兵跨越了国境。大军的目的是救援友邦辛德拉。辛德拉国遭到从北方山岳地带现身、来历不明的假面骑马兵团入侵,故而向帕尔斯求援。
辛德拉国王拉杰特拉二世是亚尔斯兰的至亲好友,更是心灵至交的兄弟——这句话记载在辛德拉国的记录中。而帕尔斯国这边的记录,则完全没有如此热心。并且,没能在记录上留下痕迹的,是帕尔斯将兵们对自家主君“交心兄弟”而发的恶言恶语。
“又是辛德拉的国王,每次碰到难打的仗,就跑来向我们的国王讨救兵。”
“再这么下去,帕尔斯军岂不是变成辛德拉国的佣兵了吗?”
“佣兵都比我们来得强,我们可是白干活。真该让那个恬不知耻的国王尝尝吃苦受罪的滋味。”
纵然怨声四起,但当十八岁的国王下令出兵,帕尔斯人绝对不会拒绝;非但如此,被命令留守的人们反倒表现出更加强烈的不满。帕尔斯将兵们都对自己的武勇颇有自信,而且,在现实层面,他们从未在国王亚尔斯兰的旌旗下打过一次败仗。
遵循亚尔斯兰王的旨意,负责制定出兵策略的是那尔撒斯卿。他是帕尔斯全军的军师,足智多谋的美名广播天下。在辛德拉的求援请托传来之际,他便在国王御前展开一张偌大的地图说明。
“没必要为了营救辛德拉而向辛德拉出兵。恐怕邱尔克的正规军早已聚集在南方国境,就等着赶往辛德拉的我军自投罗网了。”
亚尔斯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要我军渡过卡威利河进入辛德拉国,对方就打算一举南下,断绝我军后方的增援,对吗?”
“正是。”
那尔撒斯显得很欣慰。对亚尔斯兰来说,那尔撒斯是传授他军师战略的恩师;而弟子洞察力的明显成长,对于老师来说也是一大喜事。
“然而,若想要突袭邱尔克本国,就必须以险峻的山岳地带和严阵以待的正规军双方为对手,不容易取胜。”
如此表述意见的是达龙卿。提及“帕尔斯的黑衣骑士”,连爱哭的小孩都会吓得不敢出声,说的就是这位雄将。顺带一提,说到“帕尔斯的宫廷画家”,就连哭泣的小孩都会破涕而笑,但其中的理由外国人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很正确的意见。不过不必担心,我们可以穿过特兰的领地前往辛德拉。”
“从特兰的领地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