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江含微出去,慕仙宜微微落下眼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十月七日、八日这些天,又下雨了。
北直隶都府很少有雨水这么多的年份,连百姓也不能适应这样的天气。
慕仙宜的病越来越严重,身子越来越差,几是病入膏肓了。
凌雪棠把苏红药叫来,质问她,为什么慕仙宜的病越治越严重?
苏红药看着他阴戾的脸,冷笑一声:“我是大夫,不是神仙,他本来因为亡国作阶下囚就心情抑郁,很容易染病,更何况你们这样逼迫他——他还算好的,若是寻常人,早就不疯即死,你以为呢?”
外面雨声大作,几乎淹没了室内的人声,说话也要提高声音。
凌雪棠看了一眼窗外,表情一点一点收了阴戾,似乎柔和起来,叫了她一声:“红药——”
“你别这样叫我!”苏红药无动于衷,甚至脸上的愤怒更甚,“你已经不是凌雪棠了,你是宇文烨!亏你还知道养育之恩,送了银子去给凌老看病,若不是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我连话都不想跟你讲!”
凌雪棠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蹙起眉来,压低了声音:“红药,你听我说……”
“殿下,汝阳王到访!”外面响起小厮的声音,打断了凌雪棠的话。
苏红药的表情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你不必多说,我会尽量医治仙宜——我比你更不想他死!”
说着,拎着药箱,出门,一头扎进雨帘中。
凌雪棠望着她,目光逐渐沉重起来,黑眸中映着雨帘,幽深难辨。
“来人!”他出声。
“殿下有何吩咐?”
“去把所有御医都请来,让他们给慕仙宜看病,叫他们就住在西苑,慕仙宜的病一日不好,一日不准回去!”
“是!”
阮佛熙知道慕仙宜病得厉害了,便来看他。
彼时慕仙宜正好醒着再喝药,两人便装作仍是不合的模样寒暄了几句。
然后阮佛熙命令众人,都给我下去,远远地滚开,我有事要吩咐慕仙宜。
因为阮佛熙的身份特殊,无人敢不遵从他的命令,便都远远地走开,不敢有违,包括那个天启帝派来服侍的恶婢。
“师父……”慕仙宜躺在他的肩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他,与他亲昵。
阮佛熙虽然仍是语气不善,可脸上分明是温柔:“真没用,这么点小打击就病倒了……不是跟你说了么,皇帝是要看凌雪棠的反应才让你作妾的,你还真的生了气?”
慕仙宜闻言轻笑:“我没有生气,我是真的得了风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我心里难受得太久了,身子终于支撑不住了,所以病来如山倒。”
又说:“生气什么的,那都是我演的呀!”
阮佛熙终于放了心,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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