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萦绕着张寅痛苦的喊叫，戴季这才听到顾明兮说：“我不想自己动手，怕脏了自己会吓着念之。”
在胡元的折磨下，张寅松了口，气若游丝地说：“那小兵，只找了我这一次，他说我不听他的话，他就把我，受贿的事情捅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求三殿下放过我吧……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顾明兮扫了眼他变形粗肿的手指，起身快步离开，戴季赶紧跟上去，问道：“不审了吗？”
“他什么也不知道，审也是浪费时间。”顾明兮回了自己府上，将近三年的军中账目与人事变动全部捋了捋，却并没有查出别的东西。
他在书房坐到天亮，那神秘组织的幕后之人离他很近，可能现在就正看着他，可是他对对方几乎是一无所知。
这样的交手让顾明兮感到异常挫败。
戴季端着早膳进来，道：“殿下，您先吃些东西再换身衣服进宫吧，今儿可是除夕，要在宫里待一整天呢。”
顾明兮点点头，纵然一夜没睡，可他却十分精神，大约是被气的。
没吃两口，下人便捧着一锦盒过来，说是苏小将军派人送来的。
顾明兮连忙接过来打开瞧，里面装着一幅春联，下面还有一张字条，写着：“新年礼物，不许不喜欢。”
顾明兮笑了将字条翻了一面，果然，背后还写着一行小字：“记得回礼。”
他把字条和春联都仔细地放回盒子里，郑重地藏在床头，戴季觉得好笑，调侃着：“春联不贴，还能当压岁钱用呐？”
顾明兮瞪他一眼，道：“进宫去，不许乱说话。”
戴季嘀咕：“我可是在宫里长大的，比您还收宫里规矩呢。”
顾明兮边换衣服边说：“我就是出宫建府的日子太早，在外头住了这么些年，你全然忘了那些规矩，一年比一年骄纵。”
戴季嘿嘿地笑：“那还不是您，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宫里人人都脚步匆匆，忙着各处的布置，顾耀兮带着妻儿早早就进宫向淑妃请安，淑妃支开苏悦，对顾耀兮道：“太子，昨日陛下对三皇子可是青睐有加，你当真要对他兄友弟恭吗？”
顾耀兮道：“三弟主动向我示好，又在政事上频频助我，我相信他是真心投靠于我，是父皇逼他逼得太紧。”
淑妃撇嘴道：“他的母妃就惯会装作不争不抢的样子骗取陛下欢心，生的儿子也这样，如今还将你骗了去。哼，你可知我为何要将太子妃支开？”
顾耀兮摇头。
“因为她的弟弟和三皇子走得太近了！我就怕有一天，你的太子妃也被他骗去了。”
“母妃！您失言了！”顾耀兮急忙为苏悦争辩：“阿悦一心一意为我，绝不会背弃我，您说着话，实在是让人心寒。”
淑妃又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道：“罢了，回回一说到她你便与我争执，我还是那句话，斩草要除根，你可莫要留恋所谓的兄弟之情，这宫中夫妻不是夫妻，父子不是父子，兄弟更不可能是兄弟，你对他留情，日后他便要斩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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