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张寅早已被吓得手脚酸软，站也站不住，见了顾明兮便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顾明兮扫了一眼，像是见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嫌弃道：“把他捆在木架上。”
左右各一人抓住张寅，张寅便哭闹起来：“三殿下饶命！三殿下饶命！我不是细作，我不是细作！”
宣节校尉胡元抢着说：“他就是，我亲眼看见一个小兵让他把苏小将军的计划说出来，然后给了他好厚一沓银票！”
“你血口喷人！”张寅挣扎着要去打胡元，于是又被捆住了双脚。
顾明兮不紧不慢地问胡元：“你和张寅是什么关系？”
“我、我就是他的下属，从下面扣的钱会给他五成，他替我们这些下面的打掩护。”说着自己受贿行贿的事，胡元声音都压低许多。
顾明兮又问张寅：“他说你告诉了一个小兵苏怀的计划，那小兵是什么人？谁的人？”
张寅咬牙抵抗：“我没有说过，我除了收点下面人塞给我的钱，我什么也没做！”
顾明兮理了理衣袍起身，踱步到张寅面前，道：“那人只是给了你钱，没有别的条件，或者用你家人的姓名做要挟？”
张寅瞪大眼睛怔了一下，坚持摇头：“没有，我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是胡元在说谎？”顾明兮转身看向胡元。
胡元抖了一下，双手的锁链挣得哗啦作响，激动地喊：“三殿下，我没有说谎！我亲耳听见他说苏小将军在十月初二夜袭太子殿下粮草，返程自青云谷过，我听得清清楚楚！”
顾明兮勾起嘴角看向张寅，笑道：“胡元不过是八品宣节校尉，当时又不在苏怀麾下，他如何得知这些？不是听你说的？”
胡元这才惊觉这就是自己能咬死张寅的证据，喊着：“对啊殿下，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偷听到，我怎么会知道呢？三殿下，我说的都是真话，他就是军中的细作，害死了好多弟兄，还差点害死了苏小将军，三殿下，您一定不能放过他。”
顾明兮点点头，“你说得不错，你们把他放了。”
胡元被解开绳子，立刻便跪在顾明兮脚边恳求：“三殿下，您看在小人立下这个大功的份上，您就放了小人吧。”
顾明兮道：“你早就知道张寅背叛我，却秘而不宣，是想以此作把柄，日后好威胁他，没先到等到的不是拿捏他的机会，而是出卖他换取立功的机会。可惜，要将功赎罪，这个功，还不够大。”
胡元身体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说：“三殿下您要小人做什么？小人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做到！”
顾明兮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道：“从他嘴里撬出来，那小兵是谁的人。”
戴季小声说：“您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顾明兮没有应声，戴季才想起来此时顾明兮正在起气头上，自己又没忍住说了心里话，双手交握着站在顾明兮身后装不存在。
军营监牢里只有军棍，并无刑具，胡元为了活命，生生用军棍敲断张寅的手指，逼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