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边吃边嫌弃道：“啧，娇气。”
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加快速度吃起来，吃完后也乖乖捧着甘蔗汁漱口。
顾明兮这才转过身，接过高荐手里的伞，和苏怀并肩继续往前走。
苏怀道：“没想到晚上还这么热闹，真好欸。”
“将近年关，自然是热闹些。”
正说着，苏怀就被一卖桂花糖的吸引住了视线，“大娘，您的桂花糖是什么时候做的啊？”
大娘热情地介绍着：“就是今年的新鲜桂花，这位小少爷您瞧瞧，有白桂的、红桂的、金桂的，每一种都香哩。”
“大娘你不是洛阳人吧？”顾明兮问。
今年洛阳乱得不得了，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糖做糖桂花。
“的确不是，我是虹即乡的，有亲戚在洛阳，我每年做了糖桂花都会在腊月挑来洛阳卖，借住在亲戚家。”大娘笑容灿烂，“洛阳贵人多，因此糖桂花也能卖个好价钱，好回家过年。”
苏怀问：“还剩多少啊？”
大娘道：“卖掉快，还剩一筐了。”
“那我全要了。”
大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大买主吓得张着嘴说不出话，苏怀皱眉：“不行吗？”
“行！行！”大娘蹲下去捡糖桂花，忽然又站起身，颇为手忙脚乱，双手在旧围裙上搓着，紧张道：“不是小少爷家住何处，我这便给您送去。”
苏怀招手让高荐过来，“你帮大娘把糖桂花送去老师府上。”
高荐点头，却被顾明兮拦下来，“让戴季去吧，高荐机灵细心，让他跟在你身边。”
苏怀狐疑地看着他，道：“这是洛阳城中，又不比别处，还能有人要杀我怎么的？”
顾明兮隔着领子揉揉苏怀的后颈，压低嗓音道：“乖，听我的，方才我吐时还是高荐递的水，你瞧见戴季在哪儿了吗？”
戴季这才挤过来，手里拿着个大烧饼，美滋滋地啃着，还说：“少爷，那边有家烧饼店，可好吃了，有肉呢。”
顾明兮看了苏怀一眼，问戴季：“怎么不给我们也带一个？”
戴季捂住自己腰间的钱袋，警惕道：“我没钱了。”
顾明兮无奈地朝苏怀看过去：“瞧见了吗？没点眼力见儿还扣的人，跑腿我都嫌他笨。”
戴季啃着烧饼顶嘴：“那还不是您把钱都往小少爷府上搬，咱们自己府上空得像被洗劫了一样。”
顾明兮“啧”了一声，“你话怎么这么多，快把这担糖桂花挑去老师府上。”
戴季问：“您给钱了吗？”
苏怀没忍住笑出声，掏出银钱递给大娘，说：“这是我买给老师的，我来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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