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在一旁观看,也觉得两人之间氛围有些尴尬,“赶紧去找吧,说不定现在猫还能找着。”
“哥哥,对不起。”温雪涯怯生生地道歉。
谢清寒面如寒霜,忽视他的这句话,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温雪涯尾随在他后面,急切地解释,“哥哥,我可以解释。”
“你还想解释什么?刚刚在上面看的还不够清楚吗?”
温雪涯立刻认错,“我错了,我不该对这么对瓜瓜的,我只是好嫉妒它能跟哥哥一起睡觉,享受哥哥对他的喜欢和照顾,我觉得是它分走哥哥对我的喜欢了,我想霸占哥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可理喻,你以为你还是五六岁,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吗?”
温雪涯被凶的蔫头耷脑,小声狡辩,“可是……我是八九岁,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啊。”
谢清寒看到他手背上的猫爪子挠出来的痕迹,目光愈加疏离,这几日建立的信任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崩塌。
谢清寒讲:“我以为你和从前不一样的。”
“从再次相遇,你找到我开始,我就在告诉我自己,你不是从前那个温雪涯,你跟从前不一样。但是你现在跟从前没有区别。”
“温雪涯,你还是一样的冷血残忍,不知分寸,不择手段,你至于要对一只猫做这种事吗?”
谢清寒说到后面,心脏狂跳,语气已经尖锐起来。
温雪涯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落,“呜呜……哥哥,不要生气,我帮哥哥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谢清寒轻笑一声,“不用你帮我找瓜瓜,你最好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别再碰我的猫,别再介入我的生活。”
说完,谢清寒不回头地走到了另一个方向,继鱼。言。独。家。续去找瓜瓜。
温雪涯在路灯下站了好久,盯着地上的属于自己的影子,直到浑身染上寒意。
他低声哽咽着讲,“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愿意改的,呜呜……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温雪涯擦干眼泪,循着清晨他丢猫的路线,再找回去。
他本来想让谢清寒跟自己一起,但是就在他刚刚沉默地那会儿,谢清寒就消失在幢幢高楼中。
正是夜晚,温雪涯不敢乱跑去找谢清寒。
免得自己跑丢,还找不到猫,没办法给谢清寒交代。
很快,他来到了当初丢猫的那个地方。
他早上时,真的讨厌那只猫讨厌到极点,想把那只猫弄得更远一点,或者是杀死。
可是倘若杀死瓜瓜,事发肯定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所以他选择把瓜瓜丢到不远处的小林子里。
那处林子比较偏僻,走到尽头是一个陡坡,下面有一条小河沟。
歪歪斜斜种着几棵树,温雪涯用绳子把他系在树旁了,如果没有人发现瓜瓜的话,它应该还会在哪里。
温雪涯这么想着,从来没有任何时刻,这么想让那只花猫安然无恙。
他打开手电筒,摸着黑,争分夺秒的赶到陡坡那里。
“喵喵?瓜瓜?你听得见吗?”温雪涯的声音在黑暗的树林里,显得十分空寂。
随着每一个脚步落下,都有踩着枯叶的咯吱声。
许是回应他的担忧,微弱的猫叫声从远处传来。
温雪涯摸准方向,很快赶过去。
手电筒往下一照,果然瞅见斜坡下,瓜瓜正待在树枝上,蜷缩着一团,下面是涨起来的河水。
温雪涯松了一口气,把手电筒放在岸上,拿石头固定好方向,这才小心翼翼地踩着长着青苔的泥土往下滑。
夜晚给他的行动添加了不少阻力,他看错了落脚点,一脚踩在青苔上,整个人滑进水里。
冰冷的水立刻把他身上衣物都浸透了,他迅速爬了上来,寒风吹过,他打了个喷嚏。
他看着抱着树枝的瓜瓜,哄诱道:“小猫咪,快下来。”
瓜瓜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装满了罪魁祸首的伪善的脸庞。
它警惕地往上爬,叫声尖锐。
温雪涯扯着绳子,把它拉下来,抱进怀里,“看在我良心大发,来救你的份上,我也不求你能在哥哥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只要你别表现得太担惊受怕,好不好?”
“我可以给你做好吃的,给你洗澡撸毛,只要你不要表现得太害怕我就好。”温雪涯爬上坡后,还在坚持不懈的感化瓜瓜。
瓜瓜十分不屑地用爪子挠他,差点给温雪涯挠个大花脸。
温雪涯不敢粗暴地拎猫后颈了,艰难地抱着猫,用手电筒照明,原路折返。
他当初把猫赶远一点的心思,早有预谋。
在谢清寒带他回家时,他就有意地在记周围的路线,各种建筑花丛树林,计算怎么才能让瓜瓜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可谁想到竟然存在录像这种东西。
于是他的奸计败露了。
温雪涯从林子里出来,从小路往大路上走。
现在时间不过八九点,不过因着正值深秋,天色较暗,但是路上的人流量还是没有减少的。
他失魂落魄,饥饿交加,只想赶紧把瓜瓜还给哥哥,再跟哥哥忏悔一番。
迫不及待地表示,他也愿意学好,当个好孩子的。
所以,当他看到马路对面,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什么都忘记考虑了。
“哥哥!”温雪涯隔着马路喊了一声。
谢清寒正沿着马路走,只见温雪涯傻乎乎地站在对面,脏兮兮的混着泥土的衣服贴在身上,冲他兴高采烈地举了举怀里的瓜瓜。
温雪涯实在是太想对哥哥道歉,太想把完好无缺的瓜瓜还给哥哥,好把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形象反转一下。
以至于他把谢清寒特意教给他的马路交通规则也给忘了。
马路上这会儿没车,温雪涯撒丫子狂奔。
谢清寒刚想让他等一会儿再过来,说话的声音就卡在喉咙里。
汽车轮胎在地上摩擦的尖锐声音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继而是司机愤怒的声音传来,“草了,过马路不看车的吗?”
渐渐有人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但是谢清寒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所有的视线都被倒在地上的青年给吸引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
温雪涯正背对着他,身子弓成一团,艰难地动了动身子,看到谢清寒出现在眼前。
谢清寒嗓音干涩,不可置信道:“温雪涯,你……”
鲜血从温雪涯的额角流下,他从弯起的怀里捧出瓜瓜,递给谢清寒,弯起眸子讨好似的笑,“哥哥,我把瓜瓜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
“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眼前的景象似乎和素濯当初毫不犹豫的剜心重合了……
谢清寒心渐渐沉了下去,眼睫刷下一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