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阿姨目光从温雪涯身上挪开,“相亲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我朋友来我家做客,最近没时间考虑。”谢清寒胡乱找理由搪塞。
“对,哥哥他只有时间来照顾我。”温雪涯像三好学生一样,跟了一句。
孟阿姨落在谢清寒和温雪涯身上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哥哥?”
谢清寒咬牙,“结拜兄弟,铁哥们。”
孟阿姨:“那相亲的事……”
温雪涯在一旁耍别扭:“哥哥,人家饿了,饿了,饿了嘛~哥哥~”
那语音曲折得几乎恨不得拐十八个弯,谢清寒几乎要当场阵亡。
想求求温雪涯快别说话了。
谢清寒跟孟阿姨说要回去做饭,硬拽着温雪涯走了。
孟阿姨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低声呢喃,“怪不得不喜欢我介绍的人呢,啧啧,都住一个屋子,连哥哥都叫上了,这就是年轻人之间的情趣吗?”
*
谢清寒把温雪涯领进屋,倒了热水,拿了温度计让他好好量体温,自己去倒猫粮。
温雪涯瘪着嘴,暗搓搓把温度计放在热水里。
等谢清寒忙完了回来,一看温度计。
好家伙,温度计直接爆了。
温雪涯弱柳扶风地姿态,虚弱道:“哥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谢清寒:“……你是不是把它放热水里了。”
温雪涯眼神闪烁:“我……”
谢清寒转身离开。
温雪涯连忙道:“哥哥,你听我解释。”
谢清寒很快又拿了个新温度计,坐他旁边,又量了一次温雪涯的体温。
38度,还在发烧,估计今晚睡一觉就能好。
温雪涯嗫嚅道:“我不生病,哥哥就要赶我走了吗?”
谢清寒讲:“暂时不打算,你最好期待着你晚些恢复记忆。”
毕竟温雪涯恢复记忆,难免又要对他做出什么。
不过这一次温雪涯到底是个普通人,这里又是法治社会,要是真打起来。
谢清寒想,他就报警,让温雪涯去局子里喝茶,牢底坐穿。
反正现在,他摆脱不了温雪涯,倒不如等温雪涯再次恢复记忆,看看温雪涯究竟想做什么。
这里不是温雪涯的地方,主神应该也不能容忍他做出什么扰乱秩序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必担心。
*
谢清寒这次做饭时,温雪涯在一旁搭把手,仔细地看着,默默记下步骤。
谢清寒以为他饿得不行了,“你饿了先去冰箱里找些酸奶喝。”
温雪涯摇摇头,“哥哥教我做饭吧,我想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吃。”
谢清寒偏头打量他,温雪涯黑亮的眼睛熠熠发光,久久得不到谢清寒的回应。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讲,“哥哥,不喜欢吗……我可以学的。”
现在的温雪涯总是用一种天真又单纯的姿态,说出让人觉得动容的话。
谢清寒的确没办法拒绝,只是挪开了眼睛,疏离道:“你不用干这种事。”
谢清寒回到现代后,最初在原主家住了一年,绝大部分时间也是在陪原主打游戏,浑浑噩噩。
直到后来,他搬出原主的别墅,开了花店,租了自己的小家,渐渐忙碌到新生活中,这才算勉强淡忘曾经的事情。
但是在后来的两年里,谢清寒与周围的人也并没有融入。
除了原主,顾笙,父母外,并没有其余的朋友。
谢清寒这具身体已经25岁了,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一只瓜瓜。
谢清寒并非没有决定开始一段健康友好的,让人感到舒适的恋爱。
不过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接受异性的肢体接触,同时也无法接受同性的。
现代的社会的快节奏生活,几乎让一切感情都上了发条,可以很快的结婚,很快又离开。头一天在一起,一周就分手。
冷静下来后,会发现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生活还要继续,而所谓的爱情在物质生活面前,不堪一击。
那些追求谢清寒的男男女女无一不是在三分钟热度后,选择放弃。为期最长的,也不过是六个月而已。
成年人的生活是残酷的,选择也是多种多样的。
你说你有点难追,ok,我把你拉黑。
纯粹又炙热,唯一的感情,不可多得。
久而久之,谢清寒放弃通过新欢来忘记旧爱,即使一个人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温雪涯的出现,无疑再次将他计划打乱。
同时谢清寒又松了一口气,如同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坠下。
从他再次假死之际,谢清寒就有一种直觉。
温雪涯一定会再次找到他。
而且,温雪涯真的找到他了。
*
谢清寒晚上睡觉前,把瓜瓜放在枕侧,温雪涯敲门后进屋告诉他,明天他想要留在家里,帮他做家务,洗衣,做饭钻研菜谱。
谢清寒无所谓,把备用钥匙交给了他。
告诉他,如果想出去,一定要锁门,记得要认路,不然会走丢,走丢会给他添麻烦。
温雪涯乖巧又害怕地点头。
第二天,等谢清寒给瓜瓜倒上猫粮,离开时,他才将目光挪到了瓜瓜身上。
瓜瓜怯生生地喵喵叫了两声,缩着身子躲了躲,继而掉头跑开。
温雪涯就是傻了,身体的本能也还是在的。
他很轻松揪住了猫尾巴,捏住它的后颈毛,把它提了起来。
不过是一只黄白相间,丑陋的动物而已,平平无奇,到底哪里好了。
“你也配躺在哥哥的枕边,一睡就是一晚上?明明我都没有躺在那里……都怪你,抢了我的位置,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瓜瓜挣扎起来,叫声尖锐,爪子挠了温雪涯的手背,抓出血痕。
温雪涯眼神暗了暗,提着猫出了家门。
没有忘记锁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