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挨了巴掌的地方,我大声的嚷嚷着,眼眶却有了些发热。
爷爷,是真的老了。
灌下杯酒,我呛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止不住的咳嗽。
“怎么样,还差的远吧,敢不敢再来一杯?”
爷爷大声笑着,双眼的疤痕狰狞瘆人。
可在我看来,那是和蔼,也是慈祥。
“来就来,我还怕你?”
那天晚上,我和爷爷喝光了整坛子的酒。
酒至深处,他好像说后天我生日时,会送我个大胖媳妇。
还说有什么东西放在了床底下,让我保管好,切勿外露。
诸如此类的话,好像还说了一些。
只是我不胜酒力,记得有头没尾,最后怎么收场的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爷爷挥手离开,任凭我怎么呼唤他都不肯回头。
望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离别之痛。
那种痛,是我与父母分开时都不曾有过的。
醒来时,我感觉脸上凉凉的,摸了一把才知道是泪水。
下床洗把脸,我喊了爷爷两声,没听到回应便来到了院子里。
这时天色刚刚放亮,大门又开着条缝,我下示意的冒出个念头。
爷爷肯定是酒后失德,去敲王寡妇家的门了。
于是回去穿好衣服,想着赶紧去油条店把他弄回来,免得晚节不保。
可刚刚打开大门,我就愣住了。
门外的两米处,站着一个面带笑意的女孩儿。
身材高挑、形韵饱满;明眸弯弯,酒窝浅浅。
垂绦般的马尾,摇荡出缕缕处子的清香,仿佛一朵迎着春风绽放的白莲。
天上飘着雨丝,她撑了一把油纸伞。
春色朦胧,佳人如玉,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一样。
“你好,请问是二不见吗?”
银铃声入耳,我回过了神来,尴尬的点了点头。
“是我,请问你是?”
“我姓白,叫白月亮。”
白月亮?
这个名字,让我想到了白玉盘般的满月,不会这么巧吧?
在我愣神之际,她抬手递过来一样东西。
“这是你爷爷要我转交的。”
“他人呢?”
“两天前,就已经走了。”
啊?
我大吃一惊,赶紧追问“他,他怎么死的?”
噗嗤……
听到我这句话,白月亮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我说二爷爷走了,是离开了这里,不是寿终正寝。怎么,你很希望他驾鹤西去吗?”
“那倒不是。”
我挠挠头,转移了话题。
“你认识我爷爷?”
“当然。”
白月亮点头,凝视着我的眼睛。
“他走了,以后我来照顾你,而且比他照顾的还要好。”
“你照顾我?”
我感觉脑子不够用,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个人,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就在这时,白月亮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你看看这个,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了吧。签完之后,我们就算是订婚了,等法定年龄到了再去领证。”
订婚?
领证?
我懵在原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捋了捋混乱的思绪,终于回想起爷爷说过的一句话。
“不见,等你生日那天,我送你个大胖媳妇儿。”
媳妇儿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儿,胖不胖的也先放一边儿,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三个疑问。
醉酒后,我是不是足足睡了两天?
这一切,又是不是爷爷早就计划好的?
他为什么要让我跟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儿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