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血染刀剑还在后面。
经过短暂的休整,这支队伍再次上路。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遇到了预料之中的从廉雍城赶过来的援军。
通过斥候回报,这支援军数量一万左右。
策马站在一处小山丘上的邰苛不由大笑出声,对着身旁的千崖说道“你的预测一直都是这么准!”
说罢,他一手已经将长刀紧握在手,另一只手握紧缰绳,只等令下出战。
千崖一旦上了战场便很少露笑,脸上只有肃穆,但此刻肃穆全都转变为杀气。
“杀!”千崖举剑一喝。
随着千崖的冲杀命令,将士们冲向了这支刚刚赶来的援军。
显然这支多洲军不知他们对手的虚实,当发现他们数量是己方数倍之后,想要全身而退已不可能。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被这支数量庞大但又不失活力的郁洲军紧紧包围。
厮杀一阵之后,多洲军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惊恐过度的士兵一心只想要逃命,根本不再理会军令。但他们遁逃无路,四周都是敌人。
邰苛观察了一阵之后,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看向了千崖,得到对方肯定之后,便带着两千精兵一阵呼啸冲进了敌阵。
千崖如牧羊犬般牵制着整个敌军阵营,此刻被邰苛的冲锋切成了两块。
横切之后,邰苛迅速调转马头,和他的一名部下朝着相反方向再次疾驰而去,将刚被分成的两块敌阵再次分为四块。
如此往复,横切竖斩,敌营最终被分割成若干小块。但始终未变的是,多洲军一直被郁洲军紧紧包围着,不管他们是聚在一起,还是变成了各个小块群体。
千崖再次举起手,传令兵注视着,迅速向各支分队传达大将的命令。
千崖的手势变换了多次,他依旧驻马停在高处,望着遵循他的命令不断变换阵型的战场。
被分成若干的敌军阵营在郁洲军的紧逼之下越收越紧,就如一团团被攥紧缩小的面团。
当他们的体积不能再缩小时,就如因外力而爆裂的浆果一般,鲜血四溅,战场上各处都浸润着红色。
厮打、哀嚎、呻吟,千崖早已听得见得麻木,只想快些让敌军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当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已经杀人杀到麻木的邰苛,才发现已经找不到可以砍杀的敌人了。
他依旧提刀在战场上巡视,不敢放松警惕,直到听到千崖传来的命令,才开始收敛部队,收拾整理战场。
这场战斗他们全歼了一万敌军,耳边只有将士们的欢呼声。但邰苛却笑不出来,他已经在考虑接下来的硬仗了。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但是否能成为真正的刀俎,就要看下一仗是否能够得胜了。
邰苛抬头看向站在高处的千崖,他的好友依旧镇定自若,完全看不到一丝忧虑。
邰苛轻笑一声,每次看到千崖这幅严肃表情,他便会安心。
邰苛摸索腰间酒囊,激战过后的酒变得更加甘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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