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想不通。
池岸或许是腻了他的存在？
以至于对他展露的笑意，善意，越来越少，越来越牵强。
连靠近都显得不那么情愿。
他谨慎的，抗拒的，池岸却怀揣着那份温暖靠到他身边。
只怪自己受下来，还不起。
眼下他抬起手，努力攥紧都留不住欲要离开的温度。
明明以前再冷的夜，破旧不堪的衣物，地下船舱不能御寒，他一个人都能熬过。
可现在没有池岸在身边的冬夜，他只想多裹条被子，摸摸边上空掉的床铺，谢衍总止不住的心口发寒。明日再试试吧。
若是少主不愿再留下他，他谢衍去哪不是去。
不能待在池岸身边，他去哪都无所谓了。
次日一早。
谢衍替池岸备了早饭，男孩并未到餐厅来。
他去后厨选了糕点，跟着管家出了门。
谢衍站在正门边，看着一箱箱绸缎蔬果往马车上搬，眸子里漾着不解。
他帮忙递了点东西，绕到另一边，轻扯着晃荡车帘。
第五十二章双向圈养9
男孩露出小半张脸，呆滞的望着他看。
“主人今天去哪？”
池岸悄声道哥哥让我去堂妹家瞧瞧。”
“我今天不用同主人一道去么？”
池岸避开和谢衍对视的目光，摇了摇头:“你去不合适，我很快就会回来。”
帘布重新掩去男孩的脸，赠礼也都装上了车，谢衍被留在原处，马车渐渐远行，直至瞧不见影。
谢衍无力地垂下手，给厅里的花浇水，在院里扫了落叶，整理书房摆放不当的书，等着池岸回家。
他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着理论书籍，名词都填满脑袋，侧目透过玻璃窗往大门方向瞧，仍未瞧见池岸回来。
淡淡的黄昏褪下，蓝天被夜色笼罩，谢衍没休息好，撑着脑袋虚合上眼。
当意识有些昏沉，书房门被推开，谢衍对上一双眸色不善的眼。
池舟回来了。
谢衍僵了两秒，起身有些不太习惯的唤声道:“大少爷。”
池舟对他绝无好脸色，视线跟藏了刺，不论落哪谢衍都不痛快。
“谁准许侍从在池家三楼随意走动？你最好回你该待的地方去。”男人厉声厉色。
谢衍手指微蜷了下，把那本极厚的书放回书架，低声道:“这就去。”
他正要往外走，一把剑突然架在颈前，挡住谢衍离去的路：“血契能解，你别以为有小岸的庇护你就能为所欲为。”
谢衍心惊，暗叹自己多走一步就该负伤了。
他不会让池舟下不来台，回话还算恭敬：“您说的是。”
池舟攥着剑柄的手指泛白，可见力道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