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不足蛇吞象，踩着池岸往上爬，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这道话一出口，谢衍待在池岸身边全然变了味。
谢衍面色一僵，往前又迈了_步，脖颈挨上尖锐的刀刃，分秒间已压出血痕。
他一反常态，转头盯着池舟瞧。
“我对池岸，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我......”
看见池舟露出讽笑的目光，谢衍突然止了话音，仿佛自己是只跳梁小丑，他还没那个资格自证清白。这种辩白太无足轻重，连他自己都不信。
他和池岸地位的差距，在此时此刻，赤裸裸的展露在他面前。
差距太大，他怕是对池岸一出口说喜欢，都会被扣上利用的罪名。
如此一来，他和那个擦唇彩送果盘的侍女，又有何不同？
第五十二章双向圈养9
谢衍抿了抿唇，笑了。
他撇开眼，不达眼底的笑意带着自嘲。
再开口时，话音有些哑：“是小少爷带我回来，我自听令于他。”
“若他要我离开，我便不会留，您大可放心。”
池舟冷笑一声，打量着谢衍身上的棉衣，缓缓收了剑。
话音模棱两可：“穿着小岸的衣服，你也有脸说这种话？”
谢衍话音一哽，疾步离开。
他的码数要大些，穿不下池岸的衣服，身上这套不是棉衣。
只是仿着池岸的衣物，拿稍劣的布料找裁缝仿的罢了。
池舟瞧不出来，他也没什么好说。
多说无益，再多争辩就是自欺欺人。
谢衍回了池岸屋子，收了自己三两套衣服，正要离幵，他又重新打开衣柜，偷偷取了件池岸的衬衣。他顺着古堡后的林路，慢慢走至仆人睡的木屋。
门只用铁杆扣着，还会漏风。
他费力打幵，里边不少人转头望他，屋子里静得可怕，随后才响起感慨的唏嘘声。
谢衍听得最清晰的一句是。
“小少爷不要他了？”
他竟不能反驳，因为他没底，池岸这两天反常得很，他自己都寻不到答案。
谢衍走至最里的那张木床，望着上边堆压的行李，缄默不言，上手将东西都搬幵。
身后有人发出不乐意的控诉，被少年红眸冷冷一扫，一瞬间噤若寒蝉。
“你神气什么呀，大家都一路货色，小少爷赶你至此，你以为自己还高人一等？”有人打抱不平。谢衍没回话。
他加快动作，把床铺收拾好，铺上被单。
屋内只有淡淡的光，屋顶盖着积雪，冷得人打颤，一开口说话就能吐出白雾来。
自己能去哪寻活挣钱......
池岸不会就这么不要他吧？
谢衍缩进被窝，夜色如墨，油灯被吹灭。
少年悄悄打开包，从里翻出池岸的衬衣搂进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窝总是睡不暖，稍掀幵一点缝隙，就有冷风往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