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温度虽不会烫伤人,可两人的腿脚刚在冰雪中淌过,还是凉的,冷热交加难受可想而知。
了然急中生智,伸手去挠萧笙的痒痒肉,萧笙下意识蜷起身子,脚下便丢了阵地,被了然反制在下,遭难的人换成了自己。
“啊!”萧笙故作夸张的求饶,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寄希望于了然心软放过他。
“自、作、自、受!”了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奚落道:“你不是剑仙么?你不是浮屠宫少主么?你不是有叶虚经和无影剑么?靠自己本事挣脱啊!”
萧笙认怂,扯着他的胳膊摇晃:“我再厉害,遇到了一僧和双刀的传人也不顶事啊。好弟弟你就放哥哥一码吧……”
“还想当哥哥?我可不是你弟弟,”了然不应,脚下使出的力道更大,坏笑着说:“叫声相公来听听,我便放过你。”
萧笙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无比后悔刚才自己主动挑事。现在只要能让了然撒脚,别说叫相公了,让他自称妾身都行,当即叠声叫道:“相公!相公!相公!”
“哎!哎!哎!”了然忙不迭应下,松开钳制他的脚掌,放他从炼狱中脱身。
这一幕好在没宫人瞧见,否则明天整个浮屠宫都会传遍他们少主是个傻子。
萧笙大难不死,脚丫子扒拉着木桶沿稍作休息,让它忘却方才的苦痛,心下感慨真乃绝顶酷刑。若是萧艳殊今后对严刑还有兴趣,此可以作为一种,先泡冰桶再泡热水,包管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而又不伤人性命。
而后他又在这别开生面的酷刑中无端联想起凄惨的童年,没来由的大笑起来。
“笑什么?”了然问。
“没事,想起了以前罢了。”萧笙摇头,他笑容放肆,初时眼底还有幼时记忆种下的不可磨灭的阴影,笑到后来,眼中最后一点冰霜化尽,萧公子那一双能凭目光取人性命的冰瞳从此泯然世间,再不可寻。
了然却心疼得不能自已,执起他安放在膝头的双手,只说:“阿笙,如果我能同你一起长大,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萧笙收起欢谑的表情,认真盯着他看,目光温柔如水,要把对面的男人也融化。他说:“现在也不晚。”
一百五十八、塞北探亲(二)
萧笙缩在了然怀里入睡,连石床的冷硬都变得不真切,似乎了然在哪,哪里就是他的安乐窝。
“了然。”萧笙半睡半醒间,又叫了他一次。
“怎么了?”了然迷迷瞪瞪的回,手上习惯性的帮他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