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顺背剪双手站在相州府都堂大厅上,眼中的怒火跳动着,好像要把整个大堂都给烧了似的,在他的身前,躺着完颜阇母残缺不全的尸体。
这是金国出去打草谷的兵士发现的,他们并不知道是完颜阇母,只是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金人的,还带着金国传令的木枷,知道是个大人物,于是逐级上报,最后把人送到了鄂尔顺这里。
完颜阇母的尸身已经被野狗给咬得希烂了,若不是他身上的金牌,只怕就是把他完颜阿骨打的爹从坟里请出来也认不得他了。
“啊!”鄂尔顺突然暴怒的大吼一声,一脚踹在堂下的镇狮上,把镇狮给踹得滚了去,随后咬牙切齿的叫道:“这是谁干的?在我掌控的相州,竟然出了这种事,你们让我如何向狼主交待?让我如何再见四太子?”
下面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鄂礼合就凑过来,小声道:“将军,从鲁国公身上的伤势来看,他是被人用重手法给震死的,发现他尸身的地方是太行山的出口处,只有太行山的人能做这样的事了。”
鄂尔顺轻轻动了动脚,他不是武勇过百的高手,刚才一怒之下踢了那镇狮,虽然把狮子给踢开了,但是自己的脚也受伤了,这会就痛得他都不敢站着了,鄂礼看出来,急忙扶了他向着帅堂走去,鄂尔顺轻轻推开,就瘸着腿走了几步,然后坐下,道:“可有什么准确的消息吗?”
一个鄂礼合的部下就过来,一拱手,然后道:“回将军,我们在山里的内线鲁国公出事的前夕传出消息,说是九耀星官寨的五大王邓武,率着本部人马偷偷离开了太行,不知去向了,而我们在那里发现的一个道士身上,有铁甩箭的伤痕,而甩手箭正是那邓武的成名暗器,还有……。”
那部下停顿了一下,鄂尔顺不耐烦的道:“快说!”
那部下不敢怠慢就道:“还有,我们打听到,这邓武不是宋人,而是燕云十六州的辽国汉人,曾经担任过大辽名臣,耶律大石府中的护卫头领。”
鄂尔顺的眼中寒芒一动,冷声道:“好啊,这么说下手的人就是这邓武了?”
鄂礼合摇头道:“这邓武应该在场,而且也参与了杀人,但是……杀死鲁国公的绝不是他。”
“怎么讲?”鄂尔顺这会已经有些平静下来了,所以说话又恢复了往日的镇静。
“邓武的武功并不太高,而且他是以灵动见长,膂力不显,平素擅于使用一条青铜鬼罗刹,上箭往往以甩手箭取胜,而从鲁国公的死来看,对方下手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内力,完全就是以蛮力打击,我们可以从鲁国公断掉的兵器来看,中间的部位已经被砸平了,腿部折断,而能有这样力量的人,太行山只有一个,就是那‘没遮拦’穆弘。”
鄂尔顺冷声道:“不管是谁,既然他们有可能是杀害鲁国公的凶手,那就都不能放过!传令;我大军停止南下阻击王彦,立刻转头,向太行山进发,我们自己的兵马不足,就把刘延寿的兵马也带上,进剿太行!”
“将军!”鄂礼合惊呼道:“您可要想清楚了,王善手里有十万大军,我们不过三万来人,就算是把刘延寿的兵马给加上,也不过五万,怎么打得了啊。”
鄂尔顺不以为然的道:“一群乌合之众,人数再多又有什么用!”随后又道:“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们硬来的,我记得郭京和我们说过,那王善一直没有儿子,到了太行山之后,他掳的一个小妾,拼死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刚刚七岁,那王善视若珍宝,叫什么……。”
“叫王启雄。”
“告诉都铎和郭京,不用再费事来慢慢劝王善了,就把他这个儿子给我偷出来,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儿子,他王善会怎么样!”
鄂礼合就道:“好,我这就给他们传令。”
鄂尔顺想了想道:“你最好还是自己去一躺,免得郭京那个没用的废物在这里闹出什么岔头来,记住,一定要把人给带回来,只有抓住了这个小崽子,我们才能让太行山不得不为我所用!”
鄂礼合点头道:“将军放心,一切有我就是了。”当下拱手一礼之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