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云堂愣愣道你怎么啦?向一旁都争先打量一眼,发觉他眉头深锁,亦是脸有苦愁,神态有异,倒不似昨日碰面时的模样。仔细再观察二人,心下恍悟,忙让二人进屋,泡茶招呼。
瀛海道二人连连称谢,彼此又看一眼,头一低,不知如何启齿才是。竹云堂喝完一杯茶水,那二人始终一语未发,明白这般下去不是办法,自行提问几句。然而袁、都二人面对问题,要不回是,要不回不是,不肯多说一句,直让竹云堂好是无奈。
竹云堂忽然轻笑几声,道小子,你我甚么关系,何必这般唯唯诺诺?你想说甚么,直说便是,老夫虽然会打你屁股,可却从未因你之言,大发脾气。
袁昊咬紧牙根,想着霍家一直以来的不齿行径,双拳紧攥,道竹爷爷,你赶紧带着令谦姑娘和顾妹妹逃离抚仙!
竹云堂惊道甚么?为甚么?
袁昊激动起身,道竹爷爷,明日少年小会,我、我已不克前去。你……你们快走,在这般下去,令谦姑娘势必要嫁给那霍风。
竹云堂更是吃惊,脸色微板,问道小子你莫非是怕了?你胆子何时变得恁地胆小?
袁昊一心挂念着令谦姑娘的安危,心中愈发急切,一时难以言表,可是听了竹云堂的话,莫名有气,跳脚一阵,朗声道谁怕啦?谁怕啦?我怎地会怕霍风那王八羔子?
那无地自容的愧疚感,以及遭人耍得团团转的无力感,令他愈说愈是气愤难忍,胸臆沉闷,接着道龟爷爷的,都怪那李柜……呸!甚么柜主,我称他柜主有何用?哼!若不是李正志这第二个王八羔子,我岂会成了落荒而逃的违信之人?若不是他早已谋划计策,咱们又怎地成了甕中之鳖?
眼见袁昊又骂又跳,确实不像畏惧霍风的模样,还有那李正志三字,不就是绝千柜主的大名?竹云堂更感古怪,问道小子,究竟发生甚么事?
都争先歎了口气,道竹老先生,还是由我来说吧。当下将如何被关入地牢,又如何察觉事情异样,最后如何以黑槌子换取自由,让李正志放走二人,通信道了清清楚楚。不过一切攸关瀛海岛的事情,一概未提,自然也就没说,古抚仙三派是为了甚么而来。
听完说明,竹云堂脸色沉下,阴沉沉道这么说来,老夫和你们,都被李柜主骗啦?
都争先、袁昊不由低头,齐声道是。
竹云堂起身渡步,走了二回,想道怪不得,怪不得!我正觉得奇怪,小子天生胆大妄为,处处惹祸,怎地可能会怕得逃跑?心中微感歉疚,转念又想话说回来,这抚仙并非绝千阁总舵,李正志身为堂堂柜主,怎地会跑来这块偏地?却原来是为了小子手中的黑槌子。李柜主赶着让小子离开抚仙,定和少年小会拖不了关系,这么说来,此事和霍家也就脱离不了关联。哼!老霍那家夥,见自己族中子弟丢大颜面,就想以这等方式,回敬一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