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5 【大结局】春秋（5）
105、
明州第一会议中心77楼。
营业部经理边擦冷汗边躬身道歉，“真是对不起！对不起！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今天中央空调的供电系统出了点故障，刚刚师傅来已经修好了，很快就凉快的，嘿嘿。”
管家容安接过经理递来的全息屏遥控盘，“今天的事情很重要，不是空调的问题，是因为空调让谢董面子上不好看——你让人家宣城来的客人怎么想？是谁前几天陪谢董视察的时候夸下海口说商议联姻可以放到这里的？偏偏今天出事。”
经理腹诽道：那也不是我啊，是总经理邀功；面上依旧恭敬，点头哈腰把容安送走。
前天谢氏的董事长谢老爷子当着二儿子和长孙的面修改了遗嘱，将所持有的股份一分为八，其中六份转与谢宜，而二儿子谢生春和三儿子谢环春各得一份。
他本来想和星老爷子一样，直接跳过不成器的儿辈，想想又觉得儿子们毕竟可怜。
经历谢宜失踪一事，老人的心肠柔软许多，这两年里渐渐开始反思早年的偏心是否太过分。
但是，他一把年纪了，哪能简简单单改变性格，加上儿孙大多不成器难以托付重任，不过是平时多加留意，努力克制偏心欲。
会议室里。
谢老爷子坐在上首，星绂和郁宛坐在右侧，随后是双方集团的法务部代表团。
关于婚前财产分割的谈判进行得不太顺利。
两年时间，足够“抠门”的谢老爷子又赚出十五分之一个谢氏，而星氏因为处理西太平洋环岛的前期投入，股价暂时有所缩水……这门婚事说实在的（对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谢老爷子而言），不太“门当户对”了。
郁宛早已无心于集团经营，穿一身绣满植物图案的长裙，用食指指甲拨弄桌面的敲钟摆件，随口说：
“如果按您的意思，那么还得等几年呢？您看（我们两的）爸爸不在了，陛宁是小孩子又不好意思当面谈钱的事，所以您倚老卖老？哦，您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反正将来是两个孩子组建家庭，钱是分不清楚的，您应该明白，婚后分得一清二楚的、那是一种契约。”
谢老爷子冷哼一声，“哦，那照你们夫妇的意思，我不该在场，就让谢宜和星陛宁谈是么？那还有婚前财产么！看看他们两那黏糊糊的样子！我是照一贯的联姻程序走，什么‘爸爸不在’，要是老星活着，你们两个小辈都不够格和我大声说话。星绂，你怎么不开口？”
气氛有些紧张。
容安轻轻拉开门，把全息屏遥控盘转交给展示人员，凑身上前对谢老爷子说了一句话。
谢老爷子皱眉，“他们两去吃饭了？哈，哈哈，我们大人在这里辛苦磨嘴皮子，为的是谁？！没心没肺的两个饭桶。”
一直不想掺和自己不擅长的事的星绂噗嗤一笑，算是今天第一次出声。
谢氏总法务部代表眼珠一转，出来当和事佬，笑着说：“嗳您说对了，都是为的谢先生和星总嘛。两年前我们就做过很详密的协议，这次的修改版您也一一过目指正，真挑不出问题啦。”
其余人纷纷应和。
谢老爷子心如明镜，暗叹“泼出去的”——呸！神情微微舒展，反正就这么“作势”退让了半步。
*
关于哪天去民政局登记，则是新的“纠结点”。
谢老爷子对联姻耿耿于怀，到底觉得万一星陛宁对不起谢宜，谢宜将来要吃亏的。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等明年二月春节过了再说。
“你们呢？不急吧？又不生孩子。”
谢宜在收拾行李，随手抬高平板的屏幕，想想认真地说：“……不，有些急。我答应他——”
“你答应他什么啦？！我们家是欠他一些不值钱的民国聘礼，除此之外，你、你这孩子！”
老人家急得满面涨红，急急扑上来，整张脸填满显示屏。
谢宜打开手机看一眼日历，“明早我回S市。今晚您还在老宅吃吗？”
谢老爷子很泄气，后仰上身，“环春的病自从你去看望过，听说有所好转。今天我要去瞧瞧他。”
“嗯。”谢宜垂眸折叠领带，“那么我就不陪您了。春节见，爷爷。”
谢老爷子双手抱臂靠在软椅上，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思想斗争，也不情不愿地瞅一眼手边满是圈圈画画的日历。
谢宜以为爷爷睡着了，正要关闭视频通话——
“你现在来家里一趟。咳，趁爷爷没改变主意，快点来啊，过期不候。”
星陛宁送别父母回酒店，在走廊里遇见谢宜，奇怪地问：“学长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