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求婚,是我。”方早过去太过循规蹈矩,迟到的叛逆期将宋敏诗气得直捂胸口。
可那一天,周声没有来参加毕业典礼。
他们这些天的联系并不多,周声像是在做什么要紧的事,他对方早说,会在毕业典礼上向她求婚。
“可我已经和你求婚成功了。”
“那是你,我要和你再求一次。”
可是,他并没有来参加毕业典礼。
之后她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那边始终是关机的状态。
宋敏诗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方早却固执地认为,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可能不出现,他一定很快会来的。
可是她从早上等到深夜,直到大礼堂的人都走光了,舞台装饰也被拆掉了,周声仍是没有出现。
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方早觉得他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她去他寝室时却发现,他的护照、身份证等东西都不在。他没有告诉室友他要去哪里,就一个人离开了。
宋敏诗和方书愚因假期结束也回国了,临走时,留给了方早失望的眼神。
可是,他们无可奈何,向来乖巧的孩子叛逆起来,真的难以管教,而且方早已经不再是小孩,不可能任由他们像幼年时期那般折腾。
方早寻觅了大半个月,还联系了柏林的赵苍苍,周声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方早决定回国的时候,周声的导师Bol告诉她,周声打来了电话,说放弃攻读医学博士,他不打算继续念书了。
方早难以置信,可Bol怎么可能说谎,他的痛心疾首不似作假,他来找方早是希望她可以说服周声,可压根没想到,周声却没有联系她。
方早想,或许他答应她的求婚之后就后悔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再也压不住。
方早从慕尼黑到汉诺威,一年有余,都没有接到过周声的电话,也没等到他的解释。
方早并非没有想过重新开始。
周声离开后,在汉诺威的这一年多里,方早的追求者陡然多了起来。她已褪去了当初的稚气,成了医学院里最年轻的医学博士,又因帮导师代课,她的优秀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说是学生,其实都是和她同龄之人,其中也不乏优秀的。
有许多次,方早都想试着开始新的恋情,就像当初忘记阿崇,和周声在一起一样。
可是,每次她说服了自己,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又一次次地退缩了。
他们不是周声,他们和他不一样。
无论多么努力,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