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微微皱眉，做了个思考的表情，然后果断抽了一张，翻开一看，正好是红桃2。
冯玮翔有点儿懵，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把牌丢回去叫经理重洗，接着不等黎想摆好就急不可耐地抽了一张，可惜是张草花7。
詹浩把酒往他面前一放：“愿赌服输，喝吧。”
冯玮翔冷着脸干下一整杯，咬牙切齿地说：“再来！”
一瓶马爹利很快就见了底。詹浩以为黎想就是赌一口气，面上镇定，心里还是有些替他担心。没想到两个人抽来抽去，抽了至少十几个来回，居然把把都是冯玮翔输。
詹浩也傻眼了，这是什么魔鬼百分百胜率？
酒剩最后一杯，冯玮翔还是不信邪：“再来！”
冯玮翔自认在赌博这件事上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差，往往十把里也有三、四把能赢。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太奇怪了，难道连老天爷都要整我？不可能！不可能！
黎想已经把牌准备好了，冯玮翔做了个深呼吸，抽牌时手都在微微颤抖。可牌在手里还没翻过来，他就从杜小小和经理脸上吃惊的神色中看到了结局。
黑桃A，在那么多场赌局里都是赢面最大的牌，这回却叫他输了个彻底。
最后的颜面和可怜的自尊都被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手心里。冯玮翔喝不动了，胸口堵得难受，想吐只能拼命忍着。他强撑着坐起来，刚端起的杯子却被詹浩一把抢了过去。
冯玮翔红着眼看他把酒一饮而尽，怒不可遏道：“你干什么！什么意思？”
詹浩放下杯子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像你这种烂人，也不至于没有人管没有人帮。好好做个人吧，别自甘堕落了。”
冯玮翔明显愣住了。这时，头到尾没说过话的杜小小突然开了口：“舅舅...”
杜小小很少这么称呼他，语气有些不自然。冯玮翔下意识地应声看过去，那一瞬间眼里似乎只剩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孤独。
“其实...外公很爱你的。你以为丰泽集团是大风刮来的吗？你以为他也是泡在蜜罐里、被哄着宠着才有今天的吗？他想把全部都给你，所以希望你能强大、决断，而不是像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根本就不记得我的爸爸。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可怜的小孩儿，是个没有理想、安于现状的人，被摸摸头、表扬两句就能满足。之所以宠我，是因为他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像他、像你一样，有能力扛起冯家。”
冯玮翔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理解不了似的，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黎想终于松了口气。他的小小真的不是胆小，而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