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四处转转吧。”
何锦年松了口气:“好好好,我去厨房,等饭好了叫你们。”
3.
这顿饭吃得如同打架,还是群架,一对多的那种,连江祁都不站在自己这边,由着大家对她七嘴八舌地盘问。
倒是江常山比较沉默,席间一直没说话。
吃完饭,江怡约了人出去,她一走,家里冷清了一半。
许轶川把带过来的生日礼物送给何锦年,结束例行公事,便偷偷觑着江祁,等他开口告辞,没料到他反倒陪着妈妈去沙发那头聊天,把她一个人丢给了江常山。
江父比较沉稳,看了她一眼道:“跟我去书房坐坐吧。”
说着率先转身上楼。
许轶川跟了两步,回头用眼神去寻江祁,却见他连看都没往这边看,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她咬了咬嘴唇,只好跟着上楼。
到了书房,许轶川坐在红木椅子上,只觉得这场景和公堂没什么两样,越发不安。
“老二知道我要和你聊聊的,有心留了这么一个机会给我,你别误会他冷落你。”
许轶川道:“是。”
江常山隔着茶案坐到她对面,无心般打量她,半晌才问道:“听说你从前是个有名的滑板选手?”
许轶川微微一怔,抬起头来。
“江祁很少提自己的事情,也没有提过你。但我想知道,身边总是有人会说的。”江常山又说,“滑板选手不是什么坏事,我容了江二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知道他有自己的坚持。他认定的事情,不容易变。”
许轶川没敢开口,只是静静地听他说完。
“你从前的事,听起来的确不好。”江常山说到此处,有意停了一停,去看她的表情,但她还算平静,倒没有露出什么惊慌来,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接着道,“但他既然相中了你,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做长辈的,不好贸然指责什么。”
这段话里云谲波诡,许轶川不难听出对方的意思:虽然你背景不太好,我也有些担心,但因为江祁认定了,我不好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他还没带人来见过我们,”江父淡淡地道,“别辜负了他。”
许轶川这才微微动容。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她郑重地说,“伯父,谢谢您……肯宽容我。”
离开江家,许轶川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
回去的路上,江祁才问道:“爸爸和你说了什么?”
许轶川如实回答:“他把你当成单纯不谙世事的黄花闺女了,生怕我这个历史复杂的上门女婿辜负你。”
江祁被堵得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总觉得我还是小孩子。”
再怎么长大,在父亲眼里,都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儿子。
许轶川想起自己的爸爸,蓦地有些鼻酸,嗯了一声道:“我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