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轶川正蹲在一边,把滑板从箱子里拿出来,闻言抬头望过去。
终究在他紧张的神色里,点了点头。
江祁闭了一下眼睛,才问道:“什么时候的血?是受了伤?”
“断腿那一次。”她若无其事地用平淡的口气回忆道,“那时候我已经和TD解约了,正蒙冤,又和梁松枝冷战,连学也不想上,因为当时学校里有很多骂声。那天我一个人出去,忘了去做什么了,可能只是太久没有出去,想踩着滑板出去兜兜风,然后,就被一群人堵在了巷子里。”
他缓步走到她的旁边,盘膝坐下来,以便能与她平视。
“然后呢?”
许轶川停下了拿滑板的手,似乎是蹲了太久,腿有些麻了,也跟着坐到地板上。
阁楼的光那样昏暗,她在微凉的氛围里缓慢地回想。
“我问领头的人,要做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就让人抓住我,打我,把我的滑板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箱里。”女孩微微垂下头,无意识地攥紧指节,随后又被他的手掌包裹,缓和了紧张。
“我痛得倒下,他才让人把我放开。我爬到垃圾箱那边,把滑板翻出来抱着。可是我没有力气起来。他只是一直在那里看着我,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她说着,似是带着冷嘲地一笑,“但没想到他又拿了根棒球棍回来。”
那是一切的开始。
可现在,她却可以足够平静地一一陈述,心如古井,不起波澜。
“好了。”江祁安抚地扣住女孩的后脑,凑过去吻住她,封锁了言语和回忆的出口,“许轶川,我知道了。”
“可是现在想起来,已经不会痛了。”她看见他眼底的心疼,反而释然,“从前会做噩梦,现在不会。”
“像用‘你相信我’替换掉了‘他不相信我’一样,我打断了白三的腿,这个记忆替换掉了被打的记忆,所以我现在已经不会再恐惧。”
江祁静默地凝视她,这样一张无邪的面容下,藏了多少坚韧、孤寂、冷绝,他一一收藏心中,却宁愿她没有经历过这些。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女孩略带不安地避开他的眼神。
“如果我早些认识你,在你还是Ariel的时候,会怎么样?”
她想了想,反问道:“我现在不是Ariel吗?你说过,只要我想,你就会叫我这个名字。”
他恍然一笑。
“没错。”他吻在她唇际,“我的小A,A皇,Ariel。”
女孩被喊得有些手足无措,怔然半晌,才想起来继续把滑板从箱子里拿出来。
江祁站起身,帮她摆放好,一眼瞥到了自己在LA定制的那一张。
“我送你的也要放在这里?”
许轶川摇摇头说:“你送我的,我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