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消息
翌日。
云昼倐地睁开眼睛,呼吸还有些急促。
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可梦境的内容是什么,却是没有半点印象。
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那个梦所带给他的感觉还残留些许。
云昼伸手挡住眼睛,缓了一会后再次睁开。他开始环顾四周,风格依旧是熟悉的风格,但是摆设却是陌生了。
他愣了几个呼吸,堪堪反应过来这里是晏留安排给自己的那个院落。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睡着?
云昼尝试着回忆昨晚的事情,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所能想起的最后记忆,就是在上了马车之后。
云昼坐起身子,下了床。
地上铺着厚重且柔软的毯子,以至于在深秋将要入冬的凌晨,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云昼走到窗边,推开些许。他看着仍旧有些灰暗的天色,就意识到现在时候或许还比较早。
王府下人起床的时间大部分都集中在卯时前后,如今外面只有守夜的下人,旁边还打着小灯,正打着哈欠。
对方一转头,就对上了窗边云昼投来的视线,当即挺直腰板,聚精会神起来。
云昼并未说什么,守夜本身就是一件颠倒日夜的事情。
外面偶尔吹进来的寒风还是让只穿着一件单薄衣服的云昼觉得寒冷,他索性将窗户重新关起。
如今醒来之后也睡不着觉了,云昼随意批了件厚实的大氅,就坐在书桌前挑了本书籍来看。
云昼很少有醒得这么早的时候,不过他虽是想着看书,可满脑子装的都是有关自己所做的那个梦。
自己究竟是梦到了什么,才会一直有种心悸的感觉?
云昼手指搭在书页上,迟迟未翻动。
他猜测这个梦境或许内容并不好,又或者可以猜测,他梦见了这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云昼一向很少纠结于梦境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可这次却不同,即使不去想它,但是那种心悸感却总是萦绕在身边。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好比是感觉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这事情在不久后,或者更远未来会造成巨大影响一般。
云昼开始焦虑,可被遗忘梦境能回忆起来的并不多。他手指习惯性的叩着桌面,目光落在书页上,却一字都未看进去。
他甚至都未意识到自己想了多久,直到听见院外悉悉索索的声音。
已经起来的下人们继续着一天的日常,他们动作小心迅速,并未发出很大的动静。
可能是现在比较安静,云昼的耳力也高了不少。
云昼又听见他们恭敬向晏留行礼的声音,晏留声音平淡地应了一声,而后继续朝着自己这里走过来。
晏留在门口驻足,不知道在做什么,云昼也不出声,放缓了呼吸注意着晏留下一步的动作。
晏留抬了手,轻轻地推开房门。
在他抬眸朝屋内看去,发现正坐在椅子上的云昼时,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惊讶的神色。
嗯……更像是那种已经知道了结果的样子。
云昼瘪瘪嘴:“你为何都不惊讶?”
晏留微微弯了弯嘴角:“猜到了。”
他能够分辨出伪装的气息和真正休息时的不同,更别说云昼的位置距离门这么近。
晏留看了一眼云昼还有些翘起的头发,分明是还未洗漱过。
“先洗漱一下,把衣服换了,免得着凉。”
他吩咐着下人将东西都准备好。
而余光却仍时刻注意着云昼那边的情况,对方似乎有些不愿意动弹,在椅子上磨蹭好久才起身。
可目光触及对方裸露的脚时,表情则是有了细微的变化。
就直接踩在毯子上的脚白净又圆润,目光在网上几分,他便能注意到那日醉酒后带上去的足镯仍旧未摘掉。
云昼看着对方的目光,皱了皱眉,顺着视线低下头去,而后就发现了那镯子。
其实也并非他不愿意取下来,而是这玩意不知道为什么带上去了就取不下来了,再加之这镯子大小刚刚好,若是强行剪断,那定是会伤到自己。
云昼琢磨着,反正平日都是用衣服遮挡着的别人也发现不了,索性就这么放着了。
可谁能想到晏留居然盯着这镯子看了老半天。
云昼:“咳咳!”
晏留眨了下眼睛,注意力重新放在云昼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