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留忽而起身,周身气势冰冷,他转身离开此处。
他还是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改变,使得晏遂下手的时间提前了近一年。
可无论是他还是晏遂,都没有料想到的是,中了这药物的人从晏留变成了云昼。
他曾经并不知道这事情的,只是觉得心中结郁,甚至都未察觉自己的情绪有多糟糕,当时在他的观念里,自己是冷静而克制的。
但在旁人眼中,他暴戾而独断,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如果不然,轻则掉脑袋,重则连族。
是云昼将重伤的他瞒天过海,从牢中救了出来,并认真的告诉他这药物之事。
当时的云昼是晏遂最信任的人,可他却从未见过这药物有过解药。
晏留回到房门前,正欲推开之际,却反应过来一件事,既然无解药,那他被云昼救下的那段时间,为何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粗学过部分药理的晏留,骤然想明白,这之中,或许还有一种作为媒介的药物,两两结合才能够使激发药性。
他沉默片刻,招手唤来暗卫,让他給杜衡传话。暗卫离开后,晏留闭了闭眼睛,他此前从未想到,自己本是打算带着云昼远离这些纷争,但却忽略了一点,晏遂的野心并不小。
晏留步入房间中,注意到深睡着的小公子眉头紧皱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他不能死,不能……”云昼声音虽小,但晏留听得一清二楚。
他重新半跪在床榻边,静静凝视着小公子的容貌,而后伸手轻轻抚上小公子的额头。
“不要皱眉,好不好?”
云昼像是听见了晏留的话一般,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好。”
晏留动作一顿,嘴角慢慢地扬起,他又轻声开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次日,第二次醉酒醒来后的小公子,有些萎靡不振。他垂着眼眸,有些呆呆的,像是睡懵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晏留早早就去了皇宫,今日皇帝下旨,赐婚大皇子。圣旨如今已经是被太监送到了丞相府中。
皇帝的心思难猜,之前衡王频频告假不来上朝皇帝从未提过,但是最近几日却是要求衡王不得告假。
即使对方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的倾听着朝臣及其他皇子的言论。可皇帝也从未点过衡王要对方表态。
这就像……就像是特意让衡王来朝堂上注意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又或者可以说是……评判。
这个消息不知道为何忽然间在皇宫开始流传,为了大婚及调查外族而忙碌的大皇子从下朝的臣子口中听见这番对话之后,神情顿时有几分不自然。
父皇这是何意?
他甚至开始猜测,莫非父皇让晏留来判断他与晏遂,又或是其他哪位皇子更适合坐储君么?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扎了根一般在心里潜滋暗长。
他下意识看向晏遂,后者并未有任何表情,似乎对此不是特别在意。
大皇子后知后觉一件事情,自己与晏遂是有所不同的。
他与晏留的不合在明面上,谁人都看得出来。但是晏遂与晏留却是在私底下,两人都是心机深沉之人,没有人会先一步当众撕破脸皮。
晏祁对于外族人的审讯,今日才堪堪起了个头。皇帝虽然没有给他一个期限,但是这种事情能够越快调查个水落石出是越好的。
就算晏留看自己再不合,父皇那处也会宽松部分。
晏遂不知道这草包脑子里又在思考些什么,他在意的并非是皇帝有意让晏留旁听的举动。
这对于他来说,并非是威胁。在他的计划里就没有看上这个储君位置,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皇位。
没有什么能够比直接坐上皇位更加迅速的办法,储君之位还是有一定的分险。
皇帝的不悦,又或是其他虎视眈眈的皇子,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他轻笑着回以看过来的晏祁一个微笑,但心里却是在冷笑。
晏遂明白了为何晏祁会是这副草包的模样,这与皇后不就是一模一样。有野心是好事,但是却不敢阅过雷池半步。
或许皇后至今都未能知道,她有意讨好皇帝为晏祁谋取储君的想法,已经被晏遂利用了。
这下他只需等待着收网,待皇帝驾崩后,皇后与大皇子难逃干系。
不过这里解决了部分,但是还留有一个隐患,那便是晏留。
唔……晏遂思索着,他那药物或许是被发现了。晏留如今的忍耐程度,倒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难道是因为云昼的存在?
晏遂恍然想起,那日晏遂疯疾又发作之时,可不正是被云昼安抚了。
这着实是有些棘手了。
晏遂如是想着。
【作者有话说:实际上阿晨写得脑子都快熟了_(:з」∠)_
我就是个呆瓜,结果还来写***线。
降智打击。
阿晨很努力写得看起来比较高大上了!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