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完结
但城门内的景象却被一层浓雾遮掩,他走近时拿出居民符这些浓雾才出现一个容他一人穿过的大洞,而等他走入里面,人流车马川流不息的声音、景象一一入了他的眼里,他的耳畔。
“新来的?”这时有个守城的守备鬼兵喊住了要继续往里走的白酌。
白酌停下步子,在守备鬼兵的示意下从袖口里取出居民符递上,守备鬼兵拿在手上来回翻开,看完面上露出敬重,双手呈递回去,“白家主,小的让人带您去官府那领府邸跟地契。”
通常来说,来这里的鬼是要用纸钱购买府邸跟地契才行,在人间有钱人的家里,自然会为去世的亲人准备不少纸钱,好让他们去了阴间不至于露宿街头。
而那些家境贫寒的人死后下了阴间,没钱购房,只得先找份活,边打工边攒钱。
刚到这里的白酌是不清楚这些的,以为大家都与他一样,不需花钱便能领。
他正要应在,突地一只手横空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但不会抓痛他,他顺着手的方向看去,是位头戴斗笠面纱遮了面的人。
“不必劳烦兵爷,我带他去即可,”戴斗笠男子开口出声,白酌一听知晓是个男子。
那守备鬼兵,上下打量了斗笠男几眼,正欲询问,手里蓦地多了块铂冥币,他垫了垫手中的铂冥币,唇角若有若无的笑,转瞬他转身朝着另一位鬼民走去。
而白酌已被那斗笠男拉着手腕往一条偏僻的小巷行去,男子用一种温和的声音与他道,“抱歉,以我现在的钱财只够买一进一出的宅院,不过打造舒适想必你能够喜欢,若要添点甚,尽管与我言。”
“敖仏,”待到他们走到一间弧形的供一人进出宅门前,久久不出声,任着斗笠男拉着自己一路走到这的白酌,才突然出声。
斗笠男摘下斗笠,眸里含悦,但声音却是带着不满还有几分撒娇在里面,“你以前都喊我阿虞、莲华的,怎得现在我叫敖仏了,你就唤的这般生疏,不能是阿仏,要么夫君甚的?”
这种嗔怪外人听来想必会身上起鸡皮疙瘩,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距离他们一门之隔的门内,趴在门板上偷听的张有福与渡渊两人各自摩挲着自己的臂膀,脸上露出不寒而栗的神情。
“嘭!”一股冲撞的力道由门外发出,连带着门都产生了震颤,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趴门缝往外看去。
看得两人差点儿惊叫出声。
门外,白酌正揪着敖仏的衣领,将人抵在门上,敖仏一手扣着他后脑勺,任由他的唇舌在自己的口腔里来回穿梭扫荡。
白酌身为亡魂,不再有呼吸也不再有心跳更不会有血液沸腾的感觉,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呼吸乱了,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几乎要跃出,全身的血液更像是翻滚的黄河。
他在城门那认出敖仏时,就已经快要安奈不住,他等了数十年,而这数十年里每一日对他来说皆是煎熬。
“进屋先,”敖仏咬着白酌耳,一手去摸锁匙,却因白酌一口咬在了他脖间的喉结上引的他倒抽一口气,哪里还能冷静地去开门,当即脚一抬,对着门大力一踹!
门内的两人没有防备地连带着门一道被踹翻在地,巨大的动静令白酌的理智回笼。
他放开了揪住敖仏衣领的手,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两人,又转头看了眼小巷里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邻居。
“以后这种事会常有,你们得习惯,”白酌才不管那些人如何说他,做人时就被礼义廉耻桎梏,这当鬼了还不能放肆一回?
敖仏一手揪一个地揪起渡渊、张有福两人的耳朵,就要往门外丢去,白酌伸手拦下。
“别拦,今日我俩好不容易重逢,这两个油灯破坏气氛,”敖仏任凭着手里的两人嗷嗷叫唤求饶,嘴里仍旧说着十分不留情面的话。
白酌掰开了渡渊紧攥着他衣摆的手指,指了指门,“丢出去,没门,也会进来。”
渡渊、张有福两人闻言狂点头,你丢我们出去,我们也能溜进来!
敖仏见此只有作罢,但也不打算放过这两个偷听的家伙,“你俩去把门修好。”
敖仏拉着白酌走上水池上的石町,指了指水下的那些用琉璃打造还能游动发着微光的锦鲤鱼,“怕你无聊,花了一天亲手做的。”
那些锦鲤鱼惟妙惟俏,宛如真的一般,白酌弯腰,手伸入水里,冰冰凉凉,“这些水是?”
“我母亲哪里讨来的,我虽不是凌远君了,可我母亲始终是我母亲,不会放任我不管,”敖仏说这话时,嘴角含笑,一点不在乎自己不是凌远君这件事,“她还说等你来了,你要吃甚,尽管开口,她那里的厨子可是会做不少如人间一般无二的美食。”
白酌心下感动,他还以为敖仏的娘对他会抱有成见,毕竟敖仏没了阴间太子之位全拜自己所赐,是以,他对敖仏多少心里是有几分愧疚在里面。
如今这话,将这份愧疚扫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