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白一肚子的话被他噎的硬是说不出来,倒是谢无竹在里面看的抱肚子打滚,“不愧是老祖宗一手带大,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怼人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拈花眼皮子都未抬一下的处理各国各地祭司传过来的妖魔事件帖子,谢无竹笑够了道,“那孩子你打也打了,教育也教育了,达到目的就算了。”
“司长来说他从进去被打到五脏六腑都有损伤还是一句话没说过,从头到尾,他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拈花的声音冷淡中带着无可奈何,这倔驴的性子君陌然倒是一点没说错。
“从每个人的角度出发,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乱世,命运多舛,师兄,魔从人心起,食恶兽说他没有心魔。它看到他是他的本能,除魔卫道说的好听,但是谁都知道,我们都在天道的眼皮子地下为自己挣命。这个世道谁赢了谁就是正义。”
拈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翌日,君陌然坐在晨露里,瞧着君孤鹤一步一步缓慢腰板挺直的从刑司那个方向回来。
他看着狼狈不堪的推开门进入了观棠樾,君陌然跟着进去给他倒水递给他,他侧眸瞧了他一眼道,“回去吧,我这伤无碍。”
君陌然垂眸看到他手上的伤触目惊心,怎么也猜到他身上的伤有多重,放下了从药司带回的金疮药,他知道这东西只能治他的皮肉伤,根本修复不了灵体。
但他手上没有更好的药,只得冷哼,“别就这么死了,我的王权还没到手,你还不能就这么死。”
君孤鹤抬头与他的视线对上。
“嗯。”
君陌然呸了一声‘倔驴’转身就走。
他坐回到床上,目送君陌然远离之后才放出了灵笼,里面的生魂仿佛变大了不少,灵露是大补之物,就连生魂都能养大不少,由童子便成了少年,轮廓清晰,已经能看出他日后容貌的三四成。
少年扒拉着灵笼问,“他是谁?你相好的?长得挺不错的,好看。”
君孤鹤有一瞬间的呆愣,生魂强大了,就连性子都跟以往差不多了。
只见他在笼子乱转,打量了观棠樾的侧殿,又眯着眼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来?”
君孤鹤没说话,脱下了外套,扔在了灵笼之上,浑身上下的伤口纵横交错,血肉模糊。
一股子血腥味充斥在他的嘴角,刑司的鞭子被施了灵术,灵魂也会被鞭笞,疼痛到麻木,他已经习惯了。
少年在笼子里打转,他瞧着上面沾染血迹的衣裳疑惑,“看来你伤的不轻,灵魂受创,是刑司的手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