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孤鹤睁着自己的黑眼瞳望着自己被撕的满地的文笺有些发愣,随即抬眼,黑瞳里带着愤怒。
这眼神看的文书头皮发麻,一寸长的教尺啪嗒一声落到他的身上。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不过是老祖宗带回来一个玩物,新鲜的时候玩两天。我一个堂堂大儒助教被迫纡尊降贵教你,你还敢朝我发脾气,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不知哪来的狗杂种也想爬到我头上。”
眼看着教尺再次落到他身上,就听到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先生。”
文书回头一看,看到君陌然靠在门上环胸看着他,“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不问来历,地位,一视同仁。有教无类,这才是圣殿学堂,你现在这么做跟哪些狗眼看人低的败类有什么两样?”
君陌然的美带着阴柔,竟然一个眼神就让人不寒而栗,文书老先生被他看的一个寒颤,他冷笑着走走到小乡巴佬面前。
“我听说,祖宗给你取名君孤鹤?”
君孤鹤不明其意的瞧他。
就你这样没出息的还敢起国姓?老子没抽你也算是给了祖宗天大的面子了。
“死读书读死书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从小乡巴佬变成了小书呆子。”君陌然眼底带着轻蔑的抓住了他的手就想带他走。
谁知道他还想去拿摞底下的断了线的竹简。
君陌然不耐烦的呵斥,“别拿了,我送你一套新的。”
君孤鹤迟疑了下,被他拽出了书室。
晚上席蔑路过君孤鹤偏室的时候,看见他正在月光底下拼那些竹简。
他伸过脑袋去,看小孩正在聚精会神的凭着记忆把文字的顺序排了出来。
他嘻嘻一笑,做到了他的窗枢上,看他吃了一惊喊了一声,“祖宗。”
席蔑灿然一笑,“还忙着呢,今晚夜色不错。”
他身后的荷塘蛙声一片,浮光掠影的倒落下月光。
君孤鹤坐在他后面的书桌后面没吭声,看到席蔑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两颗色泽饱满的桃子来放到他面前。
“我刚从前面拈花的院子里顺的,味道不错,尝尝。”
君孤鹤拿了一个,看席蔑抬头边赏月边吃桃子。
“嗯。”小孩低头啃了一口,“我今天冲撞了先生。”
席蔑笑了笑说,“多大的事儿?这圣殿是我的,你是我的小仆人,万事有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