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纶王子来的时候撞见了刚换了一身衣裳一脸晦气的君陌然,他扬眉问,“你没把他打死吧?”
“你是不是整天闲的没事干,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君陌然悻然白了他一眼。
“什么孩子,那是个普通孩子么?那是老祖宗带回来的孩子,他还说他特别喜欢。你什么时间见过祖宗喜欢什么人?他几百岁的高龄见惯了生离死别,从不轻易插手人间的事情,这次为什么他会带回来那个孩子?你我都心知肚明,他肯定是要培养他当……”阿勒一脸着急,但着越矩的话他没敢说出来。
这离间计一看就没成功。
“当什么?当大祭?当大儒?就算真当了又怎么样?圣殿缺他这么一个吃饭的?老祖宗一时兴起带回来一个乡下杂种怎么了?他以前带回来的人少,但是有多少能挨得住这殿中寂寞的?行了,少操心,一个孩子能有多大本事。”
君陌然虽然不喜欢那个乡巴佬,但是不代表老祖宗的做什么可被置喙。尤其阿勒就是个莽夫,听说回来路上招过这孩子的茬,想找机会弄死他,但是老祖宗盯的太紧了才没机会下手。
“他怎么没大本事?没大本事,哄一路上祖宗会那么照顾他?还亲自教他读书识字,一个氓流,竟然哄得祖宗跟他亲近,还让祖宗手把手教他写字下棋?吃喝住行都在一起?”他一个外人看到他们腻歪在一起的样子都觉得有猫腻。
君陌然淡然的看他一眼,“拈花大祭把他安排进谢大儒门下了,以后咱们就是师兄弟了,有的时间整他,急什么?”
还真不用急,君孤鹤虽然顶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国姓,第一次进入世外桃源一样的碧落圣殿还是有点虚的。
吊着一直胳膊束手束脚的跟在席蔑身边伺候着,茶沏的不是不合他口味就是温度不行,墨研的浓淡不上火候,伺候不了穿衣吃食。
不知道厨房在哪儿,书房在哪儿,雕梁画栋的宫殿就像是个走不出的迷宫,一天到晚晕乎乎的像个傻子。
席蔑被拈花抓着处理政务也的确顾不上这个小孩,有时候看着他对着他的帖子发呆,就让他旁边拿书来看。
一水色的学术文章,字虽跟着席蔑认识了几个,但是放在了一起那是个睁眼瞎了。
碧落圣殿住的都是些知识渊博的大祭,生活那是克己守法,研究学术的庄严圣殿,不占荤腥,不近女色,禁喧哗,禁嬉戏,禁烟禁酒等林林总总也有小百来条。
碧落圣殿别说女色,连看门狗都是公的。
平时这位老祖宗按奈不住寂寞也只能溜达出去玩耍。
所以说,席蔑会问拈花大祭一些发人深省的问题,这些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
对方斜睨了他一眼,“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你都有理由活着,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活?”
席蔑喜乐了,“夸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