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莫跟老夫救不活你一样行吗?”
随着两根银针被拔除,裴时觉得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开始回来,他知道自己伤势有救,不用死了的时候心下多少微微松下一口气。
果然,这个壳子不愧是变态作者的亲儿子,他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死掉的。
但他耳边的“滴”声并没有消失,还在十分规律地响着,裴时动了下,抬眼看着散发着紫色光晕的月亮,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因为在这种时刻,他受的伤又是濒死之伤,所以他才会这样听到那个声音吗?
裴时垂下眼,默默思索了一下,但并未思索出什么东西来,最后他只得放弃。
他自动屏蔽掉那个在他耳边一直响着的“滴”声,想着或许等他伤好了就听不到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吕冬冬哭嚎着“师兄”的叫声,裴时转过脸,就见不远处吕冬冬正抱着祁靖哭得鼻涕眼泪横流,裴时想到祁靖,心中顿时一紧,“凌叔,祈兄他......”
“他伤势可再拖上一拖,”凌飞像是知道裴时要说什么,他又取下一根银针后,抬眼往祁靖和吕冬冬方向瞥了一眼,道:“待我替你行完针,他不会有事,现在有事的是你。”
“祈兄受了长殷一掌,他先前又同北渊之主对招......”
凌飞正要继续拔黑掉的银针,闻言皱了下没,从袖中摸出一瓶瓷瓶,手腕用力,往两人方向甩了过去!
在瓷瓶即将砸中吕冬冬额头时,祁靖手一抬,却是将那瓷瓶抓在了手里。
祁靖手里接到那瓷瓶,下一秒就脱力地砸在自己胸口上,登时歪头咳了一声,吕冬冬连忙捧住他的脸,“师兄,你怎么样?”
凌飞高声道:“取三粒吃下,可修内伤。”
吕冬冬闻言,忙抬头看了凌飞一眼,跟着就去把祁靖手里的瓷瓶拿过来,倒了三粒放在手心,喂给祁靖,“师兄,师兄,你快吃一吃,凌先生说是治内伤的药,师兄,你张嘴。”
祁靖牙龈紧咬,忍下胸口传来的疼痛,吕冬冬差点要掰开他的嘴时,他才微微张口,吕冬冬趁机把药塞进他嘴里。
“水,师兄,你要喝水吗?吞下去了吗?好点了吗?还难受吗?”
药丸入口即溶,混合着他嘴里的血液吞了下去,祁靖知道吕冬冬担忧自己,由着他一连串的问,没让他闭嘴。
那边裴时见祁靖吃了药,知道凌飞说祁靖会没事,他就信祁靖一定会没事,当即心下再松了松。
“凌叔,画眉未同您一起吗?”
凌飞已将黑色的银针拔下大半,闻言冷笑了一声,“北渊来的人可不止北渊之主,她在山下领着昆仑山子弟同北渊之人交战,若非昆仑山一名长老,我们可还未知你们在望月崖上。”
“那就......”裴时话还未说完,眼角有一道闪过,他豁然转头,盯住了一处暗处,浑身瞬间紧绷!
凌飞取下裴时身上的黑色银针,他背上还插着三根银针,他正要继续取时,只觉肩上豁然一沉,怀里一空,凌飞愣了一下,随即倒抽口气,猛然转头,“裴时!!!”
萧长殷反射性地回头,瞬间肝胆俱裂,喉间甚至发不出声音来,身体本能地往前直冲!
这一空档北渊之主断不可能放过,手中杀招一出,却是直击萧长殷后心!
席浪行要阻已是来不及,情急之下,他将手中长剑直甩而出,希冀能逼得北渊之主撤手,但见他目光一闪,却是甩袖振开席浪行的长剑,掌风已然袭向萧长殷!!
萧长殷却是不管不顾,后背受了一掌,也依旧悍然向前,可他的手指堪堪只能抓住裴时往他伸过来时衣袖的衣角!
撕裂声传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裴时在他眼前倒入万丈深渊的悬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