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莺有些不理解肖时清的吩咐,他所说的这一切,好像、好像雪山之巅今夜会大难临头一样,让夜莺不得不慎重行事,“肖长老,您是知晓什么事情了吗?为何......为何......”
肖时清抬眼望着夜莺,脸上是因为咳嗽而涨红着,在月色下,他的那双眼睛,却十分异常地发亮,犹如一个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一般,因为咳嗽声音有些嘶哑,“若我没预料错,今晚,雪山之巅会重复我药莲一族当年的悲剧。”
“!!!”夜莺双眼瞬间瞪大!
肖时清却是顾不得了,“快去!若一切是我多虑,只是辛苦雪山之巅的子弟们一晚上!若是真是如此,今夜那些人面兽心的禽兽们,就会血、洗、雪、山、之、巅!”
夜莺被肖时清的话震得头脑发白,她近乎本能地点头应下,“是!”
话才落,夜莺已匆匆转身离去,在她走出一小段路后,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她豁然转头,想问肖时清为何会这般预料,可她一转头,见到地却是喽嗖着腰,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头深深低着,正拼命压抑着咳嗽的肖时清。
那一瞬间,不知是夜色太暗,还是月色太冷,落在那样的肖时清身上,夜莺却觉得一种无边的孤独之意从那样喽嗖着腰背的肖时清身上蔓延而出。
令人在那刹那间,眼眶忍不住酸了一下。
夜莺回头,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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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对北渊之主不退反迎上来之举心中惊了一下,他的身体对危险的本能让他霍地抬剑,就听到“锵”的一声,两剑相触地声音刺耳难闻,更有火花从相触之处迸出!
北渊之主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尖细的长剑,若是刚才裴时没有抬剑抵挡,此时怕是要被劈成两半!
此时北渊之主那张阴柔的脸和裴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凑得几近,他呵笑了一声,“裴时,你是被那个兔儿爷榨干了吗?怎么武功退步如此之快?”
裴时听到北渊之主那个极其侮辱人的称呼,脑中顿时热血充头,浑身内力鼓胀,却是凭借着一下直接将面色微变的北渊之主震了出去!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内力外放太多的原因,裴时一瞬间觉得头晕眼花,一股十分恶心又憋闷的感觉让他在那一刻甚至想吐出来点什么,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但对于雪山之巅巅主的人设已经凹进了本能,裴时面色没有丝毫波澜,脚尖轻点了两下,往后撤了几步,恰好落在萧长殷奔过来的怀里。
裴时后背笔挺,在他停下来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冒出一股针刺的疼,有点想憋气憋得过头了那样,浑身上下都在疼。
“裴时?”
萧长殷刚接住裴时,就发现了他不对劲,他一低头,就看见了裴时额上几乎要凝成汗珠滑落的冷汗,他面色骤然一变,掰过裴时的手,手指搭在他脉搏之上。
北渊之主稳住身体后,轻咳了一声,随后没事人一样,缓步走了过来,他那双狭长的双眼里本有对着裴时的忌惮,此时却在和他对上一招后消失了不少,他看着裴时,笑着道:“裴城主,看来你这是真被榨干了,这样的你,如今怎么配做本尊的对手?”
裴时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他以前不是没有用内力去跟别人对打的时候,在开始那段时间,他不会招式,动不动就跟人拼内力,但没有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见萧长殷手指搭在他手上,心里登时冒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他低声用着近乎耳语的音量,低声道:“长殷,我是不是......”
萧长殷面色阴沉,他豁然放开裴时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金灿的瓷瓶,裴时认得那个瓷瓶,里头是肖时清装的可活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的救命丹药!
“你——”裴时见萧长殷要将药倒出来正准备说什么,眼尾却突然划过一道反光,裴时反射性地一抬眼,一柄泛着冷光的匕首正直刺萧长殷的后背要害!
想也不想的,裴时出于本能反应,那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裴时抓着萧长殷的衣领,生生地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皮肉被刺穿的声音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