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祥既没前进，也没往后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林渊愣住。
“对不起，对于那些年包括昨天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想说声抱歉。因为比起受害者，自己宁愿当个施暴者。”当看到林渊因为性向的问题被排挤孤立时，他就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向说出来。小学时候是单纯讨厌林渊，因为他太受其他人欢迎了，所以故意欺负他。到了初中，就随大众了。秦祥不可能维护林渊，不然就算他没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也会被人怀疑的。不知道为什么，段志很憎恨同性恋。那时候秦祥也只是小弟，怎么可能敢公开自己的性取向呢，到时候他会和林渊一样。
可是每天晚上秦祥还是很后悔，他痛恨自己的懦弱。如果在林渊被欺负的时候，能站出来一次，也不会只能像只阴沟里的老鼠，窥视林渊的生活了。现在两个人成了不同世界的人，林渊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疼他爱他的人，而自己已经没资格站在他身边了。
林渊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你走吧，我不原谅。”
已经不是被推到地上，起身拍拍屁股说没关系后就能忘掉的事了。一件件事堆起来，再加上奶奶的离世，要不是张鹏及时拽了一把，林渊想自己不可能会好好活着的。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根本无法弥补，而且这道歉也太迟了。
林渊不会原谅任何欺负过他的人，是这些人让他深夜痛苦不堪。要不是因为幸运，能够碰到愿意伸出手来的人，他现在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一句道歉实在太过廉价，想借此消除自己心中的愧疚，林渊不答应。
“还有一件事……”
外面轰隆一声雷响，同时讨厌的话音猝不及防在耳边响起，林渊顿时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秦祥什么时候靠近的，林渊被他圈在墙角。
“滚开！”林渊往里靠，浑身颤抖。
“我再说一件事，小渊，你给我一个机会。”秦祥哀求道。
“我不想听，你离我远一点。”林渊握住自己颤抖的手腕，希望余烬能赶快过来，他没办法应对了。
秦祥抓住林渊的肩膀，“求你听一下，给我一分钟，小渊，我喜欢你！”
林渊抬头。
“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你了，直到现在。”秦祥越喜欢越痛苦，正如没办法替林渊出头一样，他也没办法表白。直到现在，在去警察局前一刻，秦祥想把对林渊说的话都说完，毕竟以后恐怕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