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闻言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轻的对叶临江说:“原来他还知道他对不起我母亲。”
叶临江面色依然平静:“他说坐了皇位便万般由不得他自己。”
什么由不得自己,都是借口罢了。
沈栖只知道明媒正娶将他母亲娶回去做正房的是皇上,于振理二年风风光光将他母亲册封为皇后的也是皇上,废掉他母亲将母亲打入冷宫的也是皇上。
沈栖不懂,废掉皇后是哪门子的万般不由己。他的母亲在冷宫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受尽了多少人的白眼,直到郁郁而终皇上也没来看过母亲一眼。
沈栖永远记得,母亲去世那晚皇宫里新添了一位皇子,皇上忙着陪他的妃子孩子,还高兴的放了许久的烟花。那烟花有多绚烂,母亲就有多难过。
叶临江又说:“你怎么不问我听了这话做何感想?”
沈栖便真的问:“那你做何感想?”
叶临江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与你感想一样。你母亲是一手将我带大的亲姑姑,他让我的姑姑郁郁而终,不是他一句万般不由己就能将一切推脱掉的。”
是啊,沈栖忘了,这叶将军除了是将军外,还是他的表哥啊,是母亲一直视为己出的侄子。
沈栖沉默了一会,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叶临江找他绝对是有事,便问:“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皇上派的那批人呢?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叶临江往二楼看了一眼,沈栖注意到了他看的是梵长安刚刚进去的那间屋子。沈栖便更确定叶临江肯定是有事跟他说。
叶临江确定了梵长安暂时还不会出来,便开口道:“那批人已经被清理了,他们不会来找你了。至于我为什么来找你,是想让你安安心心在尧光山呆着。”
沈栖觉得有点好笑,他男扮女装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怎么能安心?这尧光山上住的可是前皇子,他可是梵长安杀父仇人的儿子,他怎么安心?
但沈栖也知道,叶临江是他亲表哥,断不会害他,于是就开口说:“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需要我配合?不说清楚我是不会配合的。”
叶临江也如实说:“是我爹的计划,他想帮你争这个皇位,但前提是你得好好活着留着命回去坐这个皇位。宫里那些人为了皇位已经红了眼,回去不安全,相比之下尧光山是安全的。”
沈栖压下了心中那团怒火,咬牙切齿的冲叶临江说:“且不说舅舅为什么想要帮我争皇位。你就看我这打扮你觉得我在尧光山安全?”
叶临江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沈栖,往日的四皇子盘着女人的发髻穿着女人的衣服戴着女人的首饰倒也没什么违和感。如果叶临江不是提前查到了沈栖被绑去当了压寨夫人,他也不敢认这个就是四皇子。
叶临江点点头,真诚的说:“安全。”
沈栖:……
“我知道你无意于皇位,可这个皇位你必须要。因为除了你,不管日后谁登基,都会想办法灭了叶家,你应该懂得什么叫功高震主。”叶临江把斗笠重新戴上,“你回去好好想想,后天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你要给我一个答复。”
沈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