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陈星的目光落到他的脖子上,厉央的颈侧有一道很不好看的长疤痕,狰狞扭曲。是那时候他拿着裁纸刀割下的。
好像从那之后,厉央的嗓音就有些变了。清朗的少年音质,总带些沙哑的质感,特别是在休息不好或者是抽烟多的时候,嗓子干涩,那种磨砂的哑就更重几分。
刺着人的耳朵,微痛微痒。
厉央在他心上刺一刀,他在厉央脖子上刺一刀。
谁都没落得好,谁都是……遍体鳞伤。
——
“说吧,找我做什么?”方陈星松了松自己系的工整的领带,睨了他一眼,故意不轻不重的刺道,“身上的伤刚养好?”
厉央舔了舔干涩的唇,闷声应着:“嗯。”
又说:
“我今天,是来讨打的。”
方陈星:“?”
厉央看着他:“你不用手下留情,打得越狠越好。”
方陈星目光怪异的看着他,他把厉央给打傻了?这么m?
厉央:“我总得适应,不然你揍我一次,我往医院跑一次,太费劲了。你打着打着,我就能抗住了,等我抗揍了,以后就不用老是跑医院了。”
方陈星:“……”
他发现厉央真的时不时的就会灵光一闪,鬼才这么一回。
而且理论听起来还特别有道理。
方陈星一言难尽的沉默着,他觉得自己现在心情复杂,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厉央带着小问号:“你现在是不是不想打我?”
方陈星:“……”已经有点想了。
一本正经的为他排忧解难:“这样吧,我说一句话,你可能就想打我了。”
方陈星:“……”已经很想了。
厉央看着他,认真又真诚的说:“那天没做到底,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做到底,套子我都准备好了。”
方陈星:“……”特别想了。
但是,方陈星勾了勾唇,比起这个,他对另外一件事更有兴致:
“你就这么想被我操吗?”
厉央默了片刻,垂下眸子闷声应了:“嗯。”
他们两个都是1,以后要是在一起的话,必须有一个克服一下心理障碍,变成下面的那个。曾经的方陈星都能不声不响的做到,他为什么不能?
方陈星说那时候很难受,所以他也想试试。
方陈星曾经在他身上尝过的委屈,厉央都要一样一样尝尝看。
不过是被操而已。
那个人是方陈星的话,根本就称不上是惩罚。
方陈星看了他半晌,不冷不热的说:“洗干净来我房间。”
说完,他便擦身而过,走了两步,突然顿住,微微偏头,又嘱咐了一句:
“记住,里里外外,全部洗干净。别等上了床让我发现脏,可就没得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