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年年许是也察觉到他的情绪,没有多说什么,笑了笑:“好了,你们走吧,剩下的事,我自己能解决好。”
“阿忠,把门打开。”
“是。”
一如既往地,阿忠应道,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微微低下脸,隐藏在阴影里的半张脸神情莫名,握着把手的手却十分用力,青筋暴起,好似十分不甘。
“阿忠,你是傻子吗?放走了孟嘉平,殷年年她还想不想活了!”
事情这样发展是何寻慈没有想到的。
殷年年她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走那两个人?!
只有他们对付起来,她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的可能性才越大!
女人大声尖叫起来,原本轻缓柔和的声音变得尖利异常,让人听了烦躁。
“叫你说话了?”
可以看出,殷年年的确是恨极了何寻慈,走到她面前,毫不迟疑地又给了她来了一耳光,原本对称的脸这下子又不对称起来。
这还真是一秒从小白兔切换到食人花。
看来以前殷年年对着他们,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祁若原本有些伤感的离别情绪被这一巴掌冲散了不少,千言万语,还是汇聚成了一句“别灰心,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们再好好找,肯定有希望的。”
即使他知道,这个希望有多么渺茫。
可他也没有圣母到,要让孟嘉平去奉献自己,成全他人,只能说这些虚无缥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去宽慰别人。
但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样呢?
是人都会有私心,将殷年年和孟嘉平放在天平上,毫无疑问,肯定是孟嘉平的分量要重得多。
这无可避免,但祁若还是会为自己的私心感到愧疚,他说完那句话,就避开了殷年年的目光,勉强笑了笑:“我们走吧。”
是人都会有私心,要是可以,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叫孟嘉平男人的脖子拧断,一旁的房间就关着最为优秀合适的医生,还有早早准备好的手术仪器,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死了.....
阿忠如是想到,握着门把手的手越来越用力,眉眼间堆积的戾气越来越多,这个假设的可能性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诱惑到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甚至粉身碎骨。
“阿忠,你想什么呢,快把门打开。”
殷年年皱着眉催促道,一下子就把钻进牛角尖的男人拉了回来,方才还隐隐陷入极端情绪的男人眼神再次恢复清明,这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动作恭敬地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