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啊。”曾宇鑫这下不愿意相信却又不行了。他掏出电话打到了上面管理层,狱长也说那个叫罗生良的犯人死了。
死的时候还是他亲自去捡的尸体,就是为了确定这人是死是活。
狱长跟他的关系不一般,他就算不相信这些人的话,狱长的话他总算是相信了。
他说罗生良死了,那罗生良就是真的死了。
曾宇鑫没能反应过来,挂断电话,手渐渐滑落下垂,面前的房间,似乎还能在里面看到当初他把人送进来的影子。
初来乍到的罗生良,永远和平时一样安静,被他恶狠狠打了好几拳在脸上也一声不吭,血沫子如果不是无意留在了唇角,恐怕依照这疯子的行为应该是咽了下去也没人会发现。有人怀疑说罗生良根本没疯,可他们应该意识到,就是因为这样的行为太过反常,才符合一个精神病人的行为。
曾宇鑫终于相信罗生良死了。
这个人怎么无声无息就死了,跟他这个人一样,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就那么的不起眼,根本让人留不下丝毫印象,现在,就连死也是在大雪掩埋真相的季节里死的。
无人歌泣,或许收尸的时候就是被人随手那么一裹,或者是就着他床上那一张白也褪色发黄的床单一盖,就这么推了出去。平平静静地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多余的声音。
荒郊野外地埋进地里没有立碑,是个无名土包,又或者是连坑都没有挖,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曾宇鑫也累了,干脆不想再管,罗生良的路到头了。他报复的也够了,当初的熟人现在也死的死,残的残。
还剩一个疯疯癫癫的罗生良,他站在权利的顶峰,心中的结骤然没有解开,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揪着他的心。因此也没那个必要再对罗生良的尸体那么执着了,人死,就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了。
而受的苦,相信在监狱的这段日子里,罗生良应该受尽了吧。
曾宇鑫在下属的护送下回到了车上,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江枝锦在接的。
“你有什么事?我不是说过了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江枝锦语气里的厌恶明显不已。
换作以前,曾宇鑫一定拼了命要想尽办法报复回去,现在想想,这些事情与他那时的遭遇相比,不是太没伤害力了吗?
“告诉你一个消息而已。”
“快点说。”江枝锦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熟人,你认识。”
“谁?”
“罗生良。”
“罗生良?他怎么了?”江枝锦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他啊,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死了。”
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死了。
就是死了。
江枝锦最后只听得见这四个字,就是死了。
大哥的爱人,竟然死了?